洛娴娴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银镯。
“我……”女孩嗫喏道:“我没有偷懒,我听娘的话一直很认真,只是不知为何花就被人折走了。”
她更是没有想到,不过一朵花而已,居然如此严重。
“你可是香铃?”
女孩怔怔地看着她,很是疑惑。
洛娴娴回答了她的疑惑:“你们进府的名册由我经手,谁分派了什么活计也是我和福伯一起定下的。”
虽然只是福伯定下,她来执行。
“这银镯想必对你很重要,既如此,可要小心保护好它,但你须记得,不要挣扎做些无用功,那只会惹怒别人,要想想怎么把东西拿回来。”
洛娴娴走向紫团扇的花丛,细心打量被人折去了花的断枝。
身后香铃的声音响起,闷闷的:“这是我进府时娘给的,说如果有机会出府,就用它做嫁妆。”
她低下了头,说话声也更低了,“但是我签的是卖身契,只能年龄到了由管家指给一个小厮,用不着它了。”
洛娴娴转身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她指着那断枝,“说到底也不过是朵花,全看王爷如何想。”
洛娴娴翻了翻一旁放着的工具,拿起一把剪子咔嚓剪掉从茎上长出来的细小断枝,“你想办法把这里磨得光滑,记着不要磨到茎皮,就磨我剪断的这一点,然后拿泥土搓搓,叫人看不出来便好。”
“谢谢姑娘。”香铃连忙福身。
洛娴娴忙拉起她,“我也是个奴婢,如何使得,且让别人看见可怎么办。”
她指着周围的花草,比划了一下,“这一片都是你在打理吧。”
香铃点头应下。
洛娴娴笑了,“可巧,我前些日子在这里丢了只发钗,你可曾见过?”
香铃凝眉仔细回想,半晌却只能摇摇头,“没见过。”
看洛娴娴神色失望,她急忙安慰道:“许是被人捡走了也不一定。”
“那你初七那天有没有在那里看见什么人?我就是那日丢的,许是从那里路过的人捡走了。”洛娴娴指着不远处的树丛,树丛那边,就是她当日放食盒的石桌。
“那天春生突然找我有事,我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只见……”香铃压低了声音,神色紧张:“就见前些日子失踪的柠芝姑娘从那里走过。”
“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从树丛里走出来的?”洛娴娴继续问:“除了柠芝,你可还看见其他人了?”
“好像还看见乌黛姐姐了,她从树丛那里走过去,不一会儿就见柠芝也从那里走过。”
香铃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日柠芝从我身边经过时正嘀嘀咕咕的骂乌黛姐姐呢,说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柠芝确实与大家的关系都不好,倒是乌黛姐姐为人和善多了。”
“是吗?”洛娴娴眼含笑意,“看来我的发钗是找不到了,说不定被乌黛捡走了。”
洛娴娴又嘱咐了香铃几句后挥手离开。
回到屋子,洛娴娴揭起床褥,在下面,正平平整整压着一件破了一角的外衫和一双鞋底沾血的鞋。
她起身打开柜子,角落里还放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紫团扇。
看来柠芝的同伙就是乌黛了,她突然跑来说那一番话,果然事出有因。
洛娴娴拿起那朵紫团扇,慢慢撕碎了花瓣,埋进盆栽的土里。
第17章 晏家君子晏容筠
小庭气氛压抑,让人窒息。
楚颛靖坐在椅子上,神情平淡,低垂的眼眸却暗藏厉色。
乌黛正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冷艳面容褪去了平日的冷淡神色,在此时看起来分外清丽无双。她不住地辩解,楚颛靖却一言不发。
洛娴娴侍立在一旁,垂首安静,仿佛没什么存在感。
“王爷,搜到了。”福伯带着一队侍卫走进小庭。
他扔在地上一个包裹,包裹散开,里面赫然是一双鞋底染血的女鞋和一件破了一角的外衫。
楚颛靖看了几眼那鞋子,又拿起桌上的一块碎布扔到包裹上,“比一比。”
福伯上前,拿起碎布在外衫上比对,答案显而易见,那块碎布与破了的衣角正好吻合。
乌黛一惊,一时脑子混沌茫然理不清思绪,她觉得危险正迎面扑来,却不知道为什么。
“王爷!奴婢冤枉,这鞋子和衣服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福伯瞥她一眼,上前又掏出一封信,“王爷,还搜出了这个。”
洛娴娴直觉的去看乌黛的神情,果然她一看到那封信,脸色就白了。
福伯示意后面的侍卫押人上来,“王爷,我们前去搜查时此人正从乌黛的房里出来,形迹可疑,便一同拿下了。”
面容普通的男人被按着跪下,犹自辩解:“奴才只是路过,求王爷明鉴!”
那封信明显还没启封,楚颛靖打开它,只大略扫了几眼,就拧起了眉。
洛娴娴不动声色地瞟去,只看到了太子两个字,楚颛靖就收好信,递给福伯,“烧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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