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裴谢堂颤了颤。
朱信之很是严肃的点头:“真的。还有,在吃饭的时候总说话,爱说污言秽语的,死后也要下舂臼地狱。”
裴谢堂吓得捂住了嘴.巴。
她吃饭的时候是最喜欢说话的一个,因重生知道真有灵魂,故而越发觉得这事儿很悬念。
朱信之见她惧怕得露出一双直转的眼睛,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不然你以为老祖宗为什么要留下祖训,说食不言寝不语?”
“那我以后不说话了。”裴谢堂很是郁闷的拧着自己的衣带,像是怕了。
朱信之很是满意。
“王爷,你不是应该很忙碌吗?”裴谢堂躺在他的大.腿上,狐疑的眨着眼睛,刚接手了科考舞弊的案子,又要忙碌婚事,他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站着?
朱信之微笑:“你不是总说,再忙也要把你放在心上吗?”
“乖!”这话真是好听,裴谢堂一个翻身,凑到他跟前捧着脸重重一口:“王爷,你真是我的小心肝。”
“都是跟你学的。”朱信之迷蒙的看着她:“你不奖励我?”
裴谢堂抿唇,低头亲亲攫住了他的唇。
朱信之真是一个好学的学生,早就学以致用,翻身而上,变被动为主动,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裴谢堂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不知不觉中,两人早已倒在软塌上纠.缠不清,衣衫凌乱非常。
等好不容易停下来,裴谢堂双颊晕红的指控:“王爷,我要到御史台去参你一本!”
“我又怎么了!”语气还有点委屈。
裴谢堂摸着自己的红.唇:“你不是总说非礼勿视、不合规矩吗,你这样跟礼法可不容。”
“跟自家媳妇亲一亲,御史台管不了这个的。”朱信之的额头贴着她:“他要是这些都要管,怕是御史台的门槛早就一天换一块了。”
“我不管。”裴谢堂揪着他的衣袖:“你破坏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赔,”他勾唇:“赔给你一辈子,赚了吧?”
“赚!”裴谢堂眼睛亮亮的,大声的说:“我赚翻了!”
她从软塌上跳下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高兴的在屋子里打转。朱信之坐在软塌上,略略收拾了一番,以免旁人进来觉得不妥当后,便拖着下巴看着她胡闹。她是真的活泼,闲不住,也管不住,方才还说撑得难受,一眨眼又跑到门口大声的喊:“篮子,快把你方才做好的点心给我端上来,王爷还要尝尝呢。”
“还吃!”朱信之吓了一跳,拦着她:“你是忘了我才说的舂臼地狱了吗?”
“被你一亲就找不到北啦,早就忘了。”裴谢堂摸摸头,很是兴奋的说:“王爷,我不吃,我帮你尝尝有没有毒!”
“……”朱信之无奈的叹了口气。
毒自然是没有的,篮子闷着笑:“小姐,你少吃一点,免得不消食。”
“你跟王爷一样啰嗦。”裴谢堂嚼着脆香的酥饼,咬了一口,灿若星辰的眸子顿时绽开欣喜之色,将酥饼递到朱信之跟前:“王爷,这个好好吃,酥脆又不甜腻,你咬一小口。”
朱信之看了她一眼,一张嘴,便咬去了一大半。
让咬一小口,他偏就想对着干,逗逗她也好玩。
裴谢堂哭丧着脸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王爷,这酥饼总共就一个,你多少给我留着点呀。”
朱信之三两下咀嚼了吞下,一低头,就着她的手又咬去了一半。
“过分!”裴谢堂指着他:“简直丧心病狂!”
“哈哈哈……”篮子已撑不住的大笑了起来,捧着肚子跑了出去。
朱信之忍俊不禁:“吃你一口饼就丧心病狂,那我要是整个饼都吃了,岂不是十恶不赦?”说着又想了想:“既然左右都是犯罪,还不如将错就错,一错到底,死不悔改!”
话音未落,捏着裴谢堂的手腕,连着将她手里的都吃了。
裴谢堂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反而说不出话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蒙了。
她捏着自己的手:“王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怎样的?”朱信之很是好笑。
以前的朱信之?
他永远晴朗如风月,疏阔如白雪,总是离得远远的,像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疾苦的神仙,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说得好听点,叫空谷幽兰,孤芳自赏。说得难听点,叫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体会旁人的喜怒哀乐。所以,他永远不会懂旁人的情绪,不知别人坚持什么,也不了解旁人有何信仰,更别提去听一听,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这个旁人,她体会太深!
现在呢?
裴谢堂看着跟前笑容明艳的男人,有点模糊的分不清,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自己曾经深深的爱慕过、又下定决心要用一生来报复的人了!
他会笑,会耍小性子,偶尔不高兴,还会撒娇卖萌求抱抱;
他会替你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好,会放下身段去听你心里的声音,像极了人们常说的那个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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