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燊冷冷地看了胡涛一眼,开口说道:“你觉得你要是打了她,你还能活着跟我们说话?”
胡涛咬了咬牙:“那我做错什么?我费心费力地照顾了我妈两个多月怎么没人说?是不是你们在姥爷面前胡说了什么?你们这样做,是怕我跟你们抢财产?”
神听到这话,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在很快,已经到了目的地,胡涛下车就看到了以前居住的别墅,胡涛愣了一下:“姥爷在这里?”
金燊开口说道:“进去。”
他表情太冷了,明明是他的后辈,胡涛不敢拒绝,只能往里走去。
他们打开别墅的门,走进去那一瞬间,整个别墅亮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下,胡涛看到了母亲身上穿着羽绒服,带着一顶小帽子,安静地坐在地板上,身子趴在沙发上,沙发上有一张纸,她手里拿着一个笔,时不时的在墨水瓶里面沾了沾墨水,继而在纸上涂涂画画。
胡涛觉得哪儿不对劲,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旁边的墨水瓶打翻了,一个保姆走了过来,她看到了打翻在地的墨水瓶,生气极了,抓住了老太太的一只手:“你是故意的吧?我刚才把屋子拖好,你又把墨水打翻了!”
保姆表情狰狞,老太太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保姆看到她这样,拿着旁边的笔狠狠地戳了戳老太太的手指尖:“叫你天天乱摆,你把这个沙发套子弄脏了,洗不干净又要扣我的工资!”
老太太手指尖被戳疼了,费力地想要收回手,她哭着说道:“我要跟我爸爸说,爸爸会打你。”
“你爸爸早死了。”保姆没好气地说道。
胡涛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他顾不得对方用了什么科技如此真实地还原了一段场景,胡涛慌乱地只能赶紧说道。
金燊看着这一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眼睛,这些事情本身对他就是折磨,而他清晰地被折磨以后才能记住不能把女儿交给任何人。
金燊听到胡涛的话以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另一边的场景在飞快流逝,仿佛被人按了快进键一样,紧接着又停了下来,有人进来了。
胡涛看到,是他和妻子进来了,保姆体贴地递了茶过去,说道:“她今天又吵着要爸爸,还故意把墨水倒在了沙发套子上。”
妻子皱了皱眉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那沙发套子四千多块钱一套。”
胡涛看到自己走到了母亲面前,说道:“妈,以后不要把墨水倒在这上面知道吗?”
胡涛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保姆背后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妈她没有跟我说!”
金燊看了看胡涛,他没有为女儿辩解什么,但是他了解自己女儿,那个时候女儿的记忆还处在小时候,最敏感的时期,害怕被抛弃,害怕坏人,他女儿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在女儿看来,这个凶巴巴的人跟那个欺负她的坏人是一伙的。
另一边的场景又变化了。
他们一下子又站在了书房门口,胡涛愣了一下,里面传来了自己和妻子的说话声。
胡涛打开门就看到母亲拿着饼干递给他,他摇了摇头,没要。
而下一刻,她妻子说错了一个字,母亲开口纠正道。
胡涛听到自己没好气地说道:“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又偏偏要说。”
他看到自己甩门出去,母亲被关门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金燊看着女儿,他女儿低下头,看着文件上“金燊”两个字,小声说道:“金燊,这明明就是爸爸的名字嘛。”
金燊难受地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女儿的模样,他自言自语:“她幼儿园的时候便会写我的名字了。”她那么小就认识这两个字了,现在却因为纠正了爸爸名字的读音被人甩脸色看。
胡涛愣了一下,没懂什么意思,他突然意识到金燊这两个字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而母亲嘀嘀咕咕说的是这两个字是她爸爸的名字。
燊字属于生僻字,几乎不会有人用作名字。
胡涛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但是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
神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开口说道:“我知道,粥粥是个好孩子,粥粥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胡涛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他本能地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可是他想不通,诚然他有错,但是谁能够做到面对年老事多的父母一点脾气都不发?
胡涛咬了咬牙,开口辩解说道:“我只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个时候压力太大了,母亲到处跑,我在公司受了很多气,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胡涛下一秒就感觉到腿肚子一疼,回过头就是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年轻人愤怒地又踢了一脚。
踢完了以后,神气得不行,对金燊说道:“我哥说得对,不能跟人类接触太近,要不然想保持理智都不行!”
神一直都很理智,愣生生地被胡涛找各种理由的行为气得打他。
于是整个房间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影像,又胡涛妻子吼老太太不该给了胡小满钱,有胡涛凶老太太她爸爸已经去世了,有胡涛各种各样冷漠不耐烦的影像。
胡涛捂着痛苦的小腿,看着这一切,心里很虚,面上没好气的说道:“我承认我态度有点不好,但是那种情况下,无论多有耐心的人,耐心都会被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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