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时,帝君大人知道她在后面跟着,故意将她引入局,又在危难时刻救了她,再到后来她在天宫有了名正言顺的职位。这一切,未免太幸运了。
“莫言,抱歉,我想起还有件事要问砚石,要先回去了。下次我再好好与你叙叙旧。”
看她急切的样子,莫言也猜出是因为谁,也就没有阻拦,“好。不如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帮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好。”既然成仙了,腾云驾雾,一日千里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与老板娘道别后,走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于洛站定,把周身仙气凝聚,脚下立时变轻了,大白天在天上飞,有些招摇,于洛想起身上还带着个隐身符,忙拿出来贴在额头,叫声“隐!”。
顿时从莫言眼前消失了。
“洛儿?”
莫言此刻不得不相信,于洛跟他已经不一样了。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于洛回到砚脂斋,刚巧砚石还在,正在拉着锦画说道月老乱点鸳鸯谱的事。
“砚石。我有事问你。”
砚石待欲问什么,就被于洛拉扯着上了楼。
到了房间,于洛把门一关,转身看着砚石,神色郑重。
“丫头,出了什么事,有话咱好好说。”
莫不是他在天宫八卦于洛与帝君大人的□□,被传开了?砚石落下一滴冷汗,心道:我还想着把他们的事写成一部荡气回肠的书来,好借机涨涨名气,气死那帮老顽固,还没开始,别这样夭折了啊。
“冷将军的事,是不是帝君大人让你告诉我的?”
砚石心里一咯噔,“你怎么知道?”
果然。
“帝君大人让我来写冷将军的事,成书之后,大力推广,在天宫留了名,才有了现在的职位。否则,我一个异世幽魂,怎么会入了天帝的法眼?”
于洛自嘲地笑了一声,想着自己写了那么多本书,都没出过名,来到这里,怎么会一鸣惊人了?果然是走了帝君大人的后门。
他还是觉得他们身份不配,才想到这么做。
此刻,于洛也终于明白宝盈的苦衷了。一句不配,生生抵消了一颗满是爱慕的心,何其残忍。
砚石看她这样,也知道她想歪了,没有帝君大人的吩咐,砚石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丫头,有些事,与其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不如亲自去问问,以求心安。”
问左岸夜?
于洛眼睛闪了闪,昨天他们才因为这样的事情还在冷战,让她怎么开口问啊。
“那你可知道他在哪儿?”
“这个我可不知道。帝君大人近日来行踪不定,我等小仙不敢过问。你若有心找他,自然能找到。”
帝君大人,小仙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砚石摸摸胡子,一脸的算计。
黄昏,桃花源里。
左岸夜卧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苏怀安站在一旁,正在汇报什么。
“主子,冷府把聘礼送来了。”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熬人的寂静。苏怀安抬头看看主子,似乎和平时一样,不知为何,总觉得多出了几分寂寞。
许久,左岸夜淡淡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怀安,你说,人能活多长时日?”
“回主子,人生在世,祸福难料。少则不过须臾,多则不过百年。”
左岸夜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总共就这么长时间,有人还不知道珍惜所有,空留下诸多遗憾。”
苏怀安顿了顿,终究没有说话。
“罢了。你先把聘礼收了,择日将宝盈送到冷府吧。”
冷傲天既然想演戏演到底,就由他吧。等到假戏真做的时候,也是皆大欢喜。左岸夜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
“是。主子。”
看着苏怀安的背影,左岸夜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叹道,“是我魅力大不如前,还是近些年来众人的眼光变了,开始喜欢棺材脸了?”
棺材脸?
这是于洛经常奚落怀安的话,仔细想想,还真是。
想到这,左岸夜不由的嘴角上扬,眼神也变柔了。
这时,门窗一响,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推开门,一个脑袋伸进来,看到榻上的人影,本来试探的目光由惊讶迅速转为惊喜,而后又带着胆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还真怕我吃了你?”
奚落的语气还是那个左岸夜,于洛的眼眶瞬间发红,眼睛都湿了。
她反手关上门,走到榻前,揪着腰间的衣带,绕一圈,绕一圈,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生气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你一生气,谁看不出来啊,不过是猜不透你为什么生气罢了。
这话于洛只能在心里说说。
“那个,我成为仙官的事,你知道吗?”
左岸夜皱眉:“你想说什么?”
于洛咬唇,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静等左岸夜的解释。左岸夜没有说话,只一双眼睛看着于洛,闪着寒光。
“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因为你配不上我,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让你在天宫有个一官半职,说出去也不丢我青丘的颜面?”
“我……”
“很好。于洛,不枉我为你挡了九九八十一道天罚。你果真没心没肺的很。”
“什么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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