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瞬间就他妈慌了。
你讨厌哥哥干嘛啊哥哥这这么大老远还想着给你带糖糖!!
“倪……”他又想摸她脑袋。
“别……别摸我。”
容屿心里的小人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摊开掌心。
里面像过去每一次倪歌不开心一样,躺着糖纸已经剥开的草莓糖。
然而这次她没买账。
“容屿。”
小孩子才吃草莓糖。
倪歌想。
“我从大学起,就不吃草莓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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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欢而散。
倪歌从容屿那儿逃跑,巨大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把她整个人击倒在地。
她之前说,她和周进什么都没有。
其实她跟容屿,也什么都没有。
重逢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委屈炸了,却连发火的理由都找不到。
站在宿舍门口,倪歌深吸一口气,想推门。
听见杨妮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抽抽搭搭,断断续续:“我怎么知道……主持稿的最后一页……会,会抽白……我,我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根、根本没有打印出来……”
另两个室友安慰:“导师骂你了?”
“没……”
“啊,那不也还好,导师能理解你的。”
“不……他,他原话说的是,我、我这个水平,就算真的跟着她去调研,也、也是拖她后腿呜呜呜……”
倪歌没再听下去。
她推开门。
另两个室友是南方人,水灵灵软绵绵的妹子,一看见她,都打招呼:“倪倪你回来啦?”
她也笑起来:“嗯。”
杨妮不想当着她的面丢脸。
鼻尖还是红红的,哭声渐渐弱下去。
倪歌没看她,坐下来给手机插上电。一开机,短信疯狂地冒出来。
“我还从没见过,你穿那么高的鞋。”
“不会很容易崴脚吗?”
“但那条裙子很好看,虽然我也从没看你穿过。”
“你竟然能忍这么久,都不给我回消息。你这个号码是不是停用了?”
……
倪歌拉着时间轴,从前往后看。
短信来自一个可疑的陌生账号,初始时间点就在授权仪式开始前后。
“……”
容屿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有没有换,凭着记忆试着发了几条消息。
发现,她没回。
他玩儿上瘾了,自己平时没什么人需要联系,话费反正也用不完,一条接一条地发。
倪歌一条条顺着往看。
他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她看得啼笑皆非,最后几条停在:
“对不起。”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逗逗你。”
“我马上就能调回来了,真的。”
“我在你这儿,真的就这么没有信誉度?”
“等我调回来,天天陪你玩啊。”
……
倪歌忍不住想。
就算调回来,他也不会有空天天陪她玩。
但她还是揉揉鼻子,在屏幕上敲:“我的号码没有停用。”
言下之意是,别发了,我看得见。
容屿小心地秒回:“你在哭吗?”
倪歌:“……”
她没哭。
但她隔壁床的人的确还在哭。
抽抽噎噎,声音压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倪歌叹口气,放下手机,平静地看着帐篷顶:“杨杨,小点声可以吗?有点吵。”
“……”
杨妮小声强调:“我在哭。”
“我知道。”倪歌心想,这算个屁呀,我要是哭起来,那还能有你什么事,“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妮愕然。
“而且,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自找的吗?”大人才不会一直一直哭,她心有点堵,把话说得很不客气,“说实话,你爱干什么我管不着,但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把谁都yy成你的假想敌。”
杨妮沉默三秒,压抑着哭得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小声跟男朋友打电话。
倪歌心里有点堵,低头看手机,容屿抽风似的,竟然在app上向她发起英语单词对战的游戏。
倪歌也他妈想哭。
于是她把他拖黑,然后关了手机。
不过。
睡着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
蒋池打游戏用的,那是自己脸滚键盘打出来的。
但ryudy……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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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她前一晚通宵,授牌仪式又忙到深夜,恨不得一觉睡到天黑。
快中午时,室友回寝,小声在底下叫她:“倪倪,倪倪,你醒了吗?江湖救急。”
“唔……”
“你英国戏剧赏析的作业做完了没?能不能借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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