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他进了宫,他说从宫中回来后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石乐志吗?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扔下这样的他让他回去,心有不忍,我按捺下自己的八卦之魂不去问他原因,只是穿了外衣,又随手拿了件外罩披在身上,“难得的好月亮,一年一见,我陪暮王爷在院内转转可好?”
他乖乖的点头,像个孩子,这般神情让我心头一酸,也不去管他如何想,伸出手拉了他出了门。
皓月当空,一轮圆又大的月亮笼着朦朦的光,月光像似被扯碎的银色锦缎。璀璨的繁星被月光比了下去,整个院子好似被罩在这片柔光中。王府内高挂着灯笼,灯光与月光遥遥相应,照得人影清晰。我跟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交叠着。他的侧脸刀削般挺立深邃,薄唇轻抿着,我低头看到他手握着□□握在身后。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心中微动,想唤他,却因此刻的景色月光不由得闭了嘴,只是凝视着满月。
“还是差一点……”他淡淡出声。我见他抬头望着月亮,便了然,道:“明天才是最圆的时候。”
他轻叹口气:“现如今的节日也没什么可过的,年年如此,没有新意。”
我点头:“是啊,何止中秋,除夕夜又如何?”想到前世的春节也是年味越来越淡。可是到今天,我想再回去过一次都不能够了。
眼中湿润,我低了头。最终我最怕的还是来了。
假如我继续装病装睡不去理会他,假如我没有突发善心的提议和他出门赏月,假若……假若他不来看我,我也不会在这种日子里思念起故乡家人。
我已经死去。我遗忘了自己的姓名。
苏千云五岁那年营养不良身体孱弱气息微弱,不慎掉入井中,也是放弃生命将死之时,我穿透了她的身体。苏千云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是谁。
不管机缘也好巧合也罢,命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该矫情。我应该珍惜。可我总是做不到。每一次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去的一切已经逝去,我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的,忘了吧忘了吧。每一次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体内叫嚣,我割不断放不下,忘不了。
她们说苏千云被带到鸳暖阁的那天,老鸨要给她一个新名字,可是苏千云很执拗的说:“我叫苏千云,我不叫别的名字,我叫苏千云。”她的声音奶声奶气,她的眼睛熠熠发亮,谁也没办法拒绝她。老鸨才妥协的说了句:“随她吧,反正登台也要改艺名的,到年头了再说吧。”于是,她的名字就这样一直叫了下来。我来到这儿的时候,她们也还是这么叫我。她们不知道我不是苏千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为了让自己活得像个小孩子,我只能装傻。除了练舞逃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伸出手擦着眼睛,忽觉风大。就听到慕容暮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回去吧。”我不敢抬头,怕他看出我在哭,只低头点点头,欲转身,忽然他在一旁拉住了我,一只大手捏起了我的下巴。我一惊,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拉住我胳膊的那只手攥的死死的。头也被他的手带着扬起,我看到他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眼角未擦干的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慕容暮却叹了一口气,两只手一起放开我。盯了我一会儿,一个人转身走了。
夜幕的月色下,他的背影拉的好长好长。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场景重复的交叠在我的梦境里。
八月十六的午后,慕容暮的丫鬟来找我时,我正和秋鸿炼影围着桌子斗地主。
叫秋鸿帮我整理好发髻,我随着丫鬟出门。已近深秋,绿意不赴,枯色凄黄却有另一种境意。一路上随处可见各种菊花,想是因为中秋特意布置的。我虽对菊没有细研究过,但各色菊中偏爱白菊,因白色显得雅致。可王府内白菊并不多,想想白菊是过于肃穆了,是不是摆着不吉庆所以并不多?
夏花也好秋菊也罢,不过半生枯荣,灿然一现罢了。
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我认出是到书房的路,看来慕容暮是找我去给他讲故事跳舞的。
余杭依旧守在门外像个雕塑,见我到了才动了动,笑着通报请我进去。推门而入,慕容暮依旧是昨日那件黑色锦袍,一旁还有个白色的身影,难得的赫北堂竟然来了。
赫北堂一看我进来就笑了,连忙起身:“昨天太忙没空过来,云儿近日来可好?”
我看见他就没好气:“托您的福好着了。怎么?昨天忙着和佳人赏月吃月饼啊?您这个大忙人肯定是没空的,身后排着三小姐四小姐的不知多少位呢。”
我看到慕容暮一挑眉,赫北堂在一旁为难道:“这大过节的你偏要选这个日子嘲讽我?暮哥还在呢。”
我冷哼:“你还知道要面子?那天在比武场也没见你给我面子。”
“我本不想带你去的,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嘛,才想着带你散散心。我也是怕柳卿和你都误会啊。”
“我误会啥?”我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和柳卿争风吃醋?我又没别的意思,偏偏你的卿妹才是个大醋坛,方圆十里武场内外都能闻到她的醋味。本来我与你也清白的很。”越说越气,气死我了。
赫北堂忙劝我:“好好,我的不是,我赔罪。”
“你若是喜欢人家,就好好待人家,肯定是你平时总爱拈花惹草才让人家这么没有安全感的。我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她都视我如洪水猛兽,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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