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不住,想出去走走,可才踏出院子竟然有人来拦我,说是慕容暮吩咐不让我出去的。我问原因,却是不知道。我叫他们去找他来,又说他不在。
我知道有些事终于不可遏制的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每天浑浑噩噩的。那张没写完的宣纸始终摆在桌案上,没有人再去提笔。
时间不可转的飞逝,转眼已经来到三月中。慕容暮与赫北堂都没有出现过。我被囚禁在院子里,一步也踏不出去。秋鸿炼影也急的不行,整日闹着要出门。我心里虽然焦急,却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日子,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般清净的过着,也未尝不是好事。
几天后的一天,我正在房里无聊的跟秋鸿学绣花,余杭人未到声先到,而且是带着极其急切与慌张的语气喊道:“苏姑娘,苏姑娘!”紧接着他踏进了门,急匆匆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桌上的我喝粥的那个碗上。
他急忙跑过去,秋鸿道:“你拿姑娘的碗做什么?”
余杭呆楞的像个傻子问我:“你喝完了?”
我点头:“我的早餐,吃不下别的,炼影叫厨房给我煮了碗粥。才吃完。”
炼影本来是想去收拾,看余杭一直拿着,不解道:“怎么了?余侍卫。”
余杭哭丧了脸,瞬间不知所措。我开玩笑道:“你怎么一脸丧气?难不成粥里有屎,屎里有毒?”
他听我这么说,突然坚定道:“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非带不可的物件?快点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惊讶的扔掉了手里的绣花绢帕,不解道:“什么事啊?这么急?去哪儿?可是去见王爷?”
他摇头,急的没有章法,竟然上来拉我手腕:“别问了,快点走。要快!”
我被他如此焦急的模样吓坏,只得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我装着小金库的盒子,又不死心的继续问他:“你说清楚啊先,要拿多少取决于走多久,要是过几日就回来,这些也不用带了。”
余杭大声急着吼道:“姑娘,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带着吧,原因我路上跟你解释。好了吗?”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盒子,拉起我就跑,“好了就跟我走。”
秋鸿焦急道:“姑娘穿外套啊。”说这就要去给我拿披风,余杭却一把推开,“没时间穿什么外套了。”
我被他带的踉跄,才出了房门,就见院门口门下站了一个女子,三月料峭的寒天里,她竟然穿了件海棠红的轻纱裙子,外面披着件狐毛斗篷。
她看见我和余杭,便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余杭仿佛视她为洪水猛兽,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我不解的探出头去看她,才看清她的面貌。她生的并不是多美,身上却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眉目间闪着精明与狡黠,额头的双眼间点了好看的花钿。她的神情悠然又深沉,走到我们的面前,声音沉着婉转:“你再不快点,怕就来不及了。”
我从余杭身后直了身子,看着她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谁?”
她淡淡一笑,眼间闪着智慧的光芒,轻轻道:“你就是苏千云苏姑娘吧?我是前朝宰相任崇柏之女,任职当朝女官尚宫,任沁。当然,马上也就是暮王妃了。”
我大惊,心脏像被人猛烈的敲击着,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你是谁?”
任沁依旧是淡淡的道:“明日就是我与暮王爷的大婚之日。可我觉得,此刻并不是你追问我身份的好时机,因为你已中了我下给你的毒,此毒只有一人能解,这个人现在就在城郊往峒国方向十里外,我特意留了一个时辰给你,一个时辰后你才会毒发身亡。我觉得你应该赶快想办法赶到城郊解毒,保住你的一条小命才最要紧。”
我反应不过来她话里众多的信息,只是呆呆重复道:“明天?”
她看我一副呆傻的模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只是对着余杭说道:“余杭你听清了吗?还不赶快带着她出城?”
余杭咬牙切齿道:“城外埋伏了多少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出城苏姑娘还有活路吗?”
“我本来就是要取她性命的,怎会给你们留活路?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在暮王府。不出城解毒,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原来真的是粥里有毒。身后的炼影哭的梨花带雨:“姑娘,奴婢去取粥的时候是喜鹊端给奴婢的,奴婢……奴婢不知竟然是带毒的啊!”
我摇了摇头,头脑突然清醒了:“这不怪你……”我慢慢的打量着任沁,她知我看她,也并不看我。我问她:“为何你要杀我?”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轻蔑回我:“我可以接受暮王爷娶无数女子,但是我绝不能容忍他迷恋一个妓.女,这对我任沁来说,是个耻辱。”
☆、25.追杀
炼影忍不住声嘶力竭道:“我家姑娘不是妓.女!”
任沁哼道:“舞女和妓.女有何区别?这种女人是我最不屑的一类人。我不喜欢,所以你就得死。”
看任沁的模样也知她应是个饱读诗书,又有头脑的女人,她的眼神带着侵略与犀利。尚宫是金贡国王朝女官的最高职位。为什么慕容暮要娶她?他有什么必须娶她的理由吗?
不出城解毒我会毒发身亡,出了城,城外又有人埋伏的要杀我。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这条命也能这样让人费尽心机。余杭手握着剑,眉头紧锁,屏气凝神,似乎是在思考此行的危险程度。我轻碰了下他,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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