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一张脸上春风得意,想必剿灭九幽谷,除了国君心腹大患,他作为头功必受到了重赏。我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大概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吧。
他看着我,一张脸面无表情,连以前的虚伪笑容都收了,淡淡说道:“找我何事?”
我突然笑了:“三殿下到这个时候还如此淡定,我真是佩服。”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难道,你最近没觉出身体哪里不适?”
他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真的是你?那日你明明说过不是□□!”
我冷笑一声:“自然是我,不过下毒却不是在殿中那日,否则与你一起的官兵,可有一人有同样症状?”
他恨恨道:“你早就给我下了毒?”
“还记得在玉竺国最后一次给你诊脉?我怕你不会如此简单便放过我,于是在方子中加了一味红花。”我体力有些不支,缓了口气,嘶哑着嗓子继续说道:“本来那药方中加一味红花也不过是活血化瘀,不会有什么害处,巧在我这人无聊时喜欢乱配些药,那日在殿中洒的,便是其中一种。我没有骗你,那药确实无毒,两个时辰自解,可是一个月之内服过红花之人闻了,便会出现心窒的症状,一个月内药物侵入五脏六腑,到时便会心血逆流,七窍流血而死。”
他盯着我半天,突然笑一笑:“罗小七,你又想骗我?”似是不信我能做出这种狠毒之事,觉得我不过虚张声势。
“秦煜,不是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若是你不在莫洛药中下毒,算准日子攻入谷内,我的药如何能伤到你?”我淡淡说道。世事本就难料,当初在药方中加药,本就是一时兴起,从未真心想过要害他,在殿中洒出的药,也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多拖延一段时间,情急之中,早就忘了红花那回事情。现在看来,因果报应,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那你想怎样?”他沉默片刻说道。
“我要的很简单,把莫洛尸首还道:“十几的风吹日晒,他的身体大概已经残破不堪,你将他身体与头颅合在一起,拼个全尸火葬了吧,只要把骨灰给我就好。”无论他变成怎么一副模样我都不在乎,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连衣衫上沾染半点灰尘都要皱下眉头,定不愿让我看到那副不堪的模样,我也不想让那个冰清玉骨的人长眠于泥土中。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低低说了一声:“好。”转身便要离开,临到门口,我叫住他:“秦煜,算我求你,就这一次,你不要骗我。”他停在门口,手放在门框上,手指关节似是因用力有些发白,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打开门离去。
秦煜走后,我便强迫自己吃饭,虽然开始时仍吃多少吐多少,逐渐地也能喝些热粥,再加上青青经常端来些补药,三天下来,虽仍出不了门,却已经能被搀扶着下床靠在窗边软榻。我所在厢房在湖边一座小楼的二层,如果没有记错,这里便是陆家别院后园。
秦煜是个奇怪的人,我想不通为何他要把我藏在这,各种补品药材供着,只是在附近安排了不少官兵看守,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关进地牢百般折磨,却也没有仔细去想。经历这么多事,我明白有些问题想也没有用,该知道的答案,时候一到自会出现。
三日后的傍晚,我正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青青端来的一碗燕窝粥,秦煜端着一个半尺高的白瓷罐走进屋来,放在桌上。我放下手中的碗交给青青,让她先出去。
等房内只剩下我俩,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取过瓷罐。瓷罐并不重,很难想象曾经如此高大的一个人,最后居然这么小的罐子就能装下。烛光下,罐身透出淡淡釉光,拿近了,细微的烟熏味传来,带来一丝死亡的气息。我的手犹豫片刻,终是打开盖子。里面是细细的白色粉末,间或有些许黑色颗粒。最当中,是一件被烟熏黑,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环状物品。
我认出,那是莫洛从不离身的一枚银耳环。犹记得,它在莫洛耳上时异常闪耀,总反射着妖艳银光,我还曾被晃到眼,气的要摘掉它,却被莫洛笑着捉了手,带到怀中。轻轻拿起它,拿袖口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去那火烧的黑色印记,仿佛它的光芒也随主人的生命一起逝去了。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盖上瓷罐,从旁边架上取了笔,写下几行字,递给秦煜:“这便是解药。”趁他看药方之时,抽出他腰上佩剑,在掌心一抹,血霎时涌了出来,有几滴落在他的锦袍上,鲜红的看着十分刺眼。他大惊失色,一把夺下剑,紧握住我受伤的手,喊道:“你做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说道:“这方子中有一味药便是我的血,你拿瓶装了,带回去加在药里,连服三天毒便解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那张脸终是失了淡定,眼中满是痛心:“七七,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我一脸冷漠地催促他:“我这身体还没恢复,你最好趁早接了血,否则失的多了,又要浪费你的银子去买补药。”
他无奈喊人取了瓷瓶接了血,又拿来伤药给我敷上,细细包扎好,看我已无恙,才叹了口气离去。
我包着纱布的手握住那枚耳环,伸出手臂抱住瓷罐,罐身凉凉的让我想起莫洛的皮肤。手上的伤口很痛,可是,我的心更痛。那种痛从骨子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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