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如此,那燳亲王到底是否真的疯疯傻傻,就十分重要了。”
向南霄道:“你的意思是若他确有疯症,那么北陵朝臣可能会趁机作乱犯上;但他若神志正常……”说到这里,他似没有想好,一时陷入了沉思。
沈瀚亭接道:“他若神志正常,魏连江所说的那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也许是他,那他可就比他弟弟昱王城府深得多、也有作为得多了。若是这样,咱们跟魏连江联手或许就是下策。”
陈天河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他见向南霄沉默不语,问道:“总舵主是什么想法?”
向南霄微喟道:“只是我父亲与魏连江交情甚好,这么做总令我于心不安。”
陈天河和沈瀚亭对视了一眼,陈天河缓声道:“总舵主,成大事不可拘小节。你身负大任,万不可只顾交情而误了大事。”
向南霄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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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鱼单独住在明台寺的一个小院里。
这院子原本是供游僧和香客借宿的地方,所以比向南霄等人的房间简陋。因为云小鱼还在服罪,陈天河不许她在他们讨论事情时旁听,所以便把她自己安排在了这里。阮青衣则跟向南霄他们住在主院,就在沈瀚亭的隔壁。
云小鱼却觉得自己住的这个小院很好,虽然简陋了些,却打扫得很干净。四下无人,推开窗外面就是青山绿水、白云飞鸟,有种极简的舒心感。
向南霄和陈天河自然不会去看望她,而沈瀚亭除了整日商议要事,其它时间也都被阮青衣占了,因此云小鱼反而落得一身自在,每日里爬爬山、摘摘花、喂喂小动物,自己跟自己玩,过得倒是满惬意。
只不过每到夜晚,当她自己一个人躺在简陋的房中时,就会忍不住地思绪暗涌、辗转难眠。
她想去皇城,想去找袁长志,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想知道他是否想念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溜走,她甚至想过周密地策划一个逃跑方案:现在群真会忙于跟北陵朝廷谈判,就算她真的跑了,也没人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大动干戈地去找她。
可是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于锦堂,然后就不能不把逃跑的念头压抑下去。他是为了她才领的军令状,她不能把自己擅自逃跑所可能带来的后果,都不管不顾地让他来替自己承担。
每次她想到这里,这一晚的辗转反侧就又变成了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臆想,所有的计划和念头只能不了了之,最终变成她梦里的一个期盼。
她在心中暗暗祈盼于锦堂能带着图纸平安归来,等到那时她就真的可以认真地考虑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明台除夕
圣祖562年的春节来得早,向南霄等人到了明台寺后没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夜昱说他身体不适改日再谈之后的第二天,他的病情却忽然恶化,每日狂咳不止,到后来大口大口地吐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昱身边的人给向南霄等人的说法是昱王身体欠佳,想挽留他们多住几日,待身体好转后再谈。
可眼见除夕就要到了,夜昱作为一国之君却不声不响地静卧在明台寺,既不提回去的事,也不提谈判的事,接连数日拒不见人,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他的身体不行了。
陈天河早就知道夜昱病入膏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得命在旦夕。
而没想到此事的不止是陈天河,跟着夜昱一起来到明台寺的北陵内阁大学士徐志鸿此刻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夜昱能否撑过这个月底都已说不好,倘若他真的驾崩在了明台寺,那这消息绝对不能传回皇城。
他们远离皇城且现在手中无兵,禁军都在皇城内几个大将的调派之中,若有人想趁机作乱犯上,则局势难以控制。万全之计就是把天子驾崩的消息按下不发,立即让燳亲王继位,等回到皇城后再昭告天下。
可是燳亲王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的王位能坐稳么?
徐志鸿一想到这件事就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但他也知道现在已顾不上这许多—让燳亲王继位无论如何是名正言顺的。……还有群真会,如果他们知道继位的是疯疯癫癫的燳亲王,会作何打算?是否会立刻联手起义军对抗朝廷,打算跟起义军一起平分天下?……这些都是让徐志鸿坐立不安的事,他不得不同时小心防范两边,生怕一丝大意便会让局势变得难以挽回。
在陈天河看来,夜昱命悬一线、远离皇城,而且没有带兵,这简直是个控制北陵朝廷的绝好机会。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向南霄之后,向南霄起初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控制住燳亲王?”
陈天河道:“不错,他们一定会扶正燳亲王,按下昱王驾崩的消息不发。那时谁控制住燳亲王,就等于控制住了北陵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不为,更待何时?”
向南霄眼中浮现出一丝疑虑:“可谁也不知道那燳亲王是否确有疯症。若他是装疯,则此人城府颇深,只怕在朝中早有安排,那时该怎么办?”
陈天河答道:“我有一计可试探出他是不是装疯。咱们派人暗中给魏连江散播消息,说总舵主要跟朝廷联手,我猜以魏连江的性格绝不会立刻与咱们反目为仇,而是会派说客来说服咱们不要与朝廷联手。如果夜燳知道此事后毫无反应,则说明他是真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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