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他:“上次你带领南疆将士的消息传得满天下都是,宁扶胤派去捉你的人就等在南疆呢,你还要去冒险?”
作为一个被剥了皇籍,判处流放的皇子,竟带着朝廷的将士打仗,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保家卫国的仗,他也逃不过谋逆的帽子。
即便宁扶胤不想处置他,朝廷上的臣子也必然不会放过他。
上一次去往白家之时,他们便已经听闻朝廷派人去南疆捉拿宁扶清的消息,只是不知为何这群人到得有些晚,以致与他们错过。
这一次他再前往,实在是危险。
但他答:“我若是不去,阿胤便赌输了。”
这一句话,她依旧听不懂,只隐约觉得有什么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东西,将要渐渐浮出水面了。或许有一场她从来不知道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他,等他。
宁扶清离开后,王起领着人仅用了半日便查清楚瘟疫的来源。
在他们离开之前,奶娘也渐渐显露出了一些症状。小孩子的抵抗力较成人更弱,因此她的症状比沈颜显露得迟,也是合理。
那瘟疫是从一个叫温渠镇的地方蔓延开的,至于源头在何处,还未曾查出来。杜白闻此毛遂自荐,欲前往查探。
发生了太多事,沈如茵心中很是茫然,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慌张,她也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便与杜白一同前往。
温渠镇处于苏安边界,与留朱接壤。
沈如茵等人抵达时,见到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乡镇。街道两旁房屋皆大门紧闭,许久才会出现寥寥几人在街上行走,步伐也俱是匆匆。
走了许久,才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愿意搭理他们的人,那是一个佝偻老人,看模样应是个乞丐。
他衣衫褴褛,拄着拐杖艰难站起,声音沙哑道:“大概半月前,忽然就有许多人患了病,也不知是怎么了……”
沈如茵敏锐地捉住话里“许多人”这个字眼,问道:“你说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同一天患病的么?”
“是啊,一个村一个村的,都一起犯了毛病。”老乞丐歪着头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患病的人呐,大多是穷人家,实在奇怪的紧……”
说到此处,沈如茵已经猜到一些情况,与王起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便知他们想到了同一处,于是他们问了那老乞丐最初染病的那几个村子在何处,决定由沈如茵与苍叶杜白一起,王起与一众手下一起,分头前往。
几人到了那村子,只见得满目苍夷,道路上四处是衣物等被烧毁后的灰烬,甚至有些房屋也被烧了。
他们寻到村中人,直言是华阳阁中的人,前来查探情况。
华阳阁在民间一向声誉良好,那些人一听便好似得到了巨大的希望,连村长也迎了出来。
知道了杜白是个大夫时,村长眼睛一酸便流出两行泪,抹了一把脸道:“可算是来了个大夫啊!自打村子里出了瘟疫,我们是一个大夫也请不到……”
沈如茵皱了皱眉问:“为何不报官呢?”
村长正欲开口,后面已有人愤愤道:“他们一来人就只管烧,也从来不说派大夫来医治!”
村长抬手示意他安静,咳嗽一声,向沈如茵解释:“如今只有我们几个村子出了事,镇里患病的人不多,一旦有人患病便立刻隔离,因此这事闹得还不大。这瘟疫……历年来都只有闹上朝廷才会有人管,大家都怕染病,谁又愿意冒险前来呢?也只有华阳阁的人还肯为民做主了……”
“就是!”又有人忍不住大喊,“我看这宁家人的位置迟早坐不稳,还不如让华阳阁的阁主当皇帝!”
“呸!”村长连忙转过身去打那人,“你不要命了!这话可乱说不得!”
“有些事,不管是谁来做皇帝,都改变不了的。”沈如茵淡淡一笑,“下面的人如何做事,皇帝哪能得知呢?”
她默默地想,除非脱离封建统治,眼下的很多情况都永远也没办法改变。即便是宁扶清来做皇帝,也是一样。而他能做的,只是避免如英雄帮那样的事情发生罢了。
“姑娘远见卓识,”村长赔笑道,“不必跟这乡野粗人一般见识。”
“好了,”沈如茵站起身来掸掸衣裙,“带我们去看看村里的井水吧。”
杜白说过,这种瘟疫若是要大范围传染,必定是通过饮食。富贵人家自家都有井,而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共用一口井,因此便有了老乞丐口中所说几乎都是穷人患病的情况。
事实上,当她听到是许多人同时犯病时,她就已经知道一定是水源出了问题。只是这究竟是自然发生还是人为,还需要让杜白看一看——即便她心中已经几乎确定此事是人为了。
村内共有三口井,位于村口的那一口井内果然有问题,另外两口井都没什么问题,也因此,村内譬如村长等人还未曾患病。
不过村长说喝了那口井中井水的人也有未曾患病的,对此杜白的解释是确实有体质特殊的人不会染病。
沈如茵默默地想,可能是这些人体内有抗体……
由于一时还看不出来究竟是水质发生了变化,还是人为污染,杜白装了一罐异常的井水与一罐正常的井水打算带回去慢慢研究。
王起那边的消息他们还不知道,沈如茵也觉得不好过快下结论。
随后杜白又前去探望了村中患者,确认其症状确实与沈颜和奶娘一样。
村长担心病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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