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们。
过了许久,宁扶清才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想必他受这些折磨已久,身体都已经变得麻木迟钝。
“行了。”
乾枭淡淡道了句,小卒便立刻盖上盒子退到后方。
“三殿下,看看我今日带来的这个猎物,您可还满意?”
不等宁扶清有回应,乾枭便又大声笑起来,“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已经瞎了,真是可惜了长得那么好的眼睛。说起来,我屋子里正好缺一个摆件儿,不如改天叫人来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摆在我屋里。这样,哪天您去了,也让我睹物思人一番。”
说着他又翘起二郎腿,道:“让我想想什么时候让你解脱……不如就等你聋了吧?到时候你听不见,我说话也不觉得痛快,要你活着,没用!”
宁扶清一言不发,依旧垂着头。若不是他刚才发出的那声闷哼,沈如茵就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乾枭说着说着,自己好似也觉得无趣,便站起身来,随意道:“看来他今天也不会跪了,杀了吧。”
妇人一听这话便凄切地大哭,躺在地上艰难地挪动,央求道:“求求您!我求求您!放了我的孩子!求求您……求求您……”
乾枭蹲下神,扯下孕妇眼睛上那块布,指了指宁扶清,“你想活命,就去求他。”
妇人看见宁扶清的模样,原本不敢上前。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跪行至宁扶清脚下,一个又一个地磕头,“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它还没有出生,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没了……我求求您……”
哐当一声,一把刀被扔在妇人脚边。
乾枭努努嘴道:“你拿着刀在他身上刺一刀,再叫他给我磕个头,我就放了你。”
妇人颤抖地摸向刀把,声音不稳地重复:“刺、刺……”
乾枭点头,笑得分外和善,“对,刺他。”
沈如茵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乾枭,原来你就是这样利用人性的。
妇人拿着刀又跪行两步,哆嗦着将刀比上宁扶清肩膀,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
潮湿的牢房内似乎忽然又阴沉不少,烛火明暗中,沈如茵终于听见宁扶清的声音。
他说:“你刺吧。”
说话时,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即使鲜血已将他的脸变得狰狞,沈如茵也知道,他此刻,一定笑得很温柔。
妇人尖叫一声,闭着眼睛将刀砍下去。
宁扶清的肩凹下去一块,却不见有血流出。
乾枭兴奋地跳到宁扶清面前,看起来有些疯癫。
“刺了刺了!你快跪,快跪!”
宁扶清冷笑了一声,缓慢地弯下身躯。
缚在脖子上的铁链不够长,让他不得不仰起头,露出脖子上难以计数的伤痕。
“小人,给乾枭老爷有礼了。”
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笑意,沈如茵想,他一定早已没了生的意志,才会笑得这样……不在乎。
乾枭高兴得跳起来,捡起刀胡乱地割在宁扶清身上。
“三殿下!三殿下!看看你保护的这些百姓!看看他们的嘴脸!他们为了活命叫你向我下跪!哈哈哈!这样的百姓不要也罢!我替你将她杀了!杀了!哈哈哈!”
说着便见他举着刀一刀切向妇人的肚子,那妇人临死前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宁扶清好似早已料到他的行为,平静地站起身来,再也不说一句话。
湿透的脊背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沈如茵被谢之竹轻轻推着站起来,他自己也起身告辞:“今日就到这里了,老三先行离开,大爷您也早点歇息。”
乾枭此刻正在兴头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刚出牢门,沈如茵便再也撑不住地软下去。谢之竹将她提起来扛在背上,三步两步带着她远离。
一直到抵达客栈,沈如茵也再没有开过口。
周冶摸着她手掌冰凉,立刻叫杜白为她诊脉,又亲自去熬了一碗姜汤喂她。
沈如茵不言不语,只是木木张口。
周冶将杜白苍叶二人遣出去,面向谢之竹啪地一声将碗撂在桌上,怒道:“你带她看了什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谢之竹长叹一口气,对沈如茵鞠了一躬道:“谢某本无意让公主见那一幕,只是乾枭平日里不许任何人靠近那里,只有这种时候才……唉,是我的错……”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去的。”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坚持,连描述都不忍心的谢之竹必定不想让自己看见那一幕。
想到今日所见,沈如茵端起桌上的姜汤一口下肚,平静地望向周冶,“我们要快一点救他出来了。”
周冶接过她手中的碗,俯身点头道:“好。”
谢之竹再行一礼,“既然公主想通了,谢某便先行离开,再稍晚,便会被发现了。”
“谢公子还打算在英雄帮留到几时?”
谢之竹刚要走,便被周冶一句话问住。
他回身道:“自然是报得血海深仇的那一日。”
周冶一双眼睛本就细长,此时微微挑起,看起来更添了一分心思难测的深沉。
“你真的觉得,你能报得了仇?”
谢之竹皱眉,“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英雄帮中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觉得,以乾枭那个疯子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朝廷这么多年针对下走到如今么?”
“可英雄帮并不止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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