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而毛八斗更是早就站在灶房门口等上了,他脚边是黑子,一人一狗团团乱转,都是急不可耐。
杀猪菜很快就出锅了,也没端进屋里,就在院子里放了张方桌搁着。偌大一个盆,热气腾腾,闻着这味儿就挪不动道。
不分辈分也不分男女老少,都是一人打一碗,随便找个地儿就蹲着吃上了。
毛八斗吃得大汗淋漓,真恨不得将头上的帽子围脖都取了,可想着之前买山头那事,还保留着最后一刻的清醒。
同样如此的还有李大田,两人心里都是苦哈哈的。
至于薛青山,别看他平时一派矜持,这会儿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真是恨不得甩开膀子吃上了,也是最近少了酒肉吃,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好不容易等那股馋劲儿过了,他一面拿手剔牙,一面道:“招儿,这杀了猪分了那些肉,mài_chūn联你们又大赚一笔,不孝敬孝敬大伯?”
这话说得场中俱静,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薛青山的无耻。
薛老爷子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斥道:“老大,你肉吃多了吃昏了头吧,方才招儿不是给送了酒肉,还填不住你的嘴!”
“爹,这哪能一样,往年咱家可从不缺肉吃,今年若不是他们抢了我的活儿,至于吃个肉都是扣扣索索的,她不补我谁补。”这话薛青山早就想说了,一直碍着面子没说出来,也是最近薛寡妇逼他逼得紧。
那薛寡妇是个妖精,以前薛青山对她还不屑一顾,总觉得这样的女人脏,可自打那次鬼使神差后,他就掉进那坑里出不来了。
关键他还是个霸道的,自己沾了的女人就不愿让别人再碰,薛寡妇倒也听他的,不再和别的男人来往了。可薛寡妇得过日子,就得要银子,银子从哪里来,以前薛青山都是抠家里的,可自打家里分了家,他就觉得手头紧了起来。
“你是昏了头!还跟几个孩子计较!再说了,招儿也是给俊才分钱了,难道还不如你那点儿酒肉?!”薛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既是觉得老大太不像话,也是觉得家里有外人在丢了人。
“给俊才分了钱?”薛青山最近总往外跑,可不知道这件事,他目光闪了闪,笑着道:“爹,你生什么气,我这不也是跟招儿开玩笑。”
可这玩笑却没人想笑,三房四房都没做声,招儿也没说话,浑当就没听见这些话。毛八斗几个是外人,只能装作没听见,唯独薛俊才,面色难堪地低下头。
吃了杀猪菜,继续写春联。
如今该跑的村都跑遍了,招儿的打算是接下来几天分三处去,县里和镇上以及安阳乡的镇,卖到二十八就收手不做了,也就是还要再辛苦三天。
不过揣着兜里的银子,也没人觉得辛苦,大家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手边的事。
薛俊才出去上茅厕,刚从茅厕里出来,就被薛青山堵上了。
“把你手里的银子给我。”
薛俊才抿了抿嘴:“我没银子。”
薛青山一脸不耐:“我问过你娘了,她没要你的钱,你把钱给爹,我给你攒着明年开春交束脩。”
“你之前已经从爷奶那儿要过一次银子,说是明年给我交束脩。爹,你到底哪儿需要这么多的开销,就不能省省?”
“你还管起你爹了,快把银子给我。”
“我没银子。”
“你到底给不给?”
“爹,你跟我说,是不是因为那薛寡妇?”
薛青山心里一惊,没料到儿子竟然知道这事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久了,有没有跟杨氏说?
“什么薛寡妇李寡妇的?我懒得跟你说,不给就不给吧。”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走了。
薛俊才悲哀地闭上眼,半晌才打起精神回去继续写春联。
这一次春联卖下来,每个人差不多分了近十五两银子。
尤其是最后两天,镇上都快抢疯了。直到后来镇上又冒出来几家也是mài_chūn联的小摊,生意才慢慢清淡下来。
见此,招儿把手里存货清完,刚好卖完二十八就收手,与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人就是这样,见人赚钱就免不了跟风,尤其这写春联只要会写字都能写,迟早有一日被人抢了生意。
所以招儿一点都不惆怅,把银子给分了分,各自归家。
二十九,薛庭儴去给林邈送了年礼,这活儿一干完,就等着过年了。
除夕的团年饭是在正房吃的,吃罢各自回屋守夜。这段时间薛庭儴和招儿都累得不轻,两人都睡了过去,直到听见外面鞭炮声响起,才知道又是一年了。
大年初一惯例是在村里给同姓长辈拜年,初二走丈母娘,赵氏的娘还没死,她和薛老爷子自然要去赵家,更不用说二房三房了。只有招儿和薛庭儴没地方去,两人就在家里待着。
两人睡了个大懒觉,等起来时都巳时了。
刚好两顿凑一顿吃,吃完后就窝在炕上看书。
今天薛家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正是看书好时候。
薛庭儴拿着本书看,招儿也没有打搅他,自己拿了本《算经》有模有样的看着。她如今已经识字了,就是认的字还不太多,一页书上能有好几个字不认识,有时也不懂其中的意思。换成以前她都是当时就问了,可看见薛庭儴在看书,她就暂时记在心里,等会儿一起问。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炕上竟然少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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