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我妹夫移情别恋。”
祁仍是笑而不语,铮哼了一声,赌气不语。祁卷好竹简,交给侍从抄录,道:“使臣已经定好离赵的日期了?不是什么都没商量好吗?”
绎敛了笑容,不安的一下下拨着琴弦,琴声清清淡淡的扬开来,自碧波上缓缓泛去。“我也觉得奇怪,那个伯期含糊其辞,说两国交好,日后自有人再来拜往。他到赵来两个月,根本没有达成什么实质的东西,难道他回去后齐王不会怪罪于他?”
“我本来以为齐国会提出称臣纳贡,至少也要割让城池。”祁静静说,看着绎的手指在弦上漫不经心的拨弄,弹出高低不等全无章法的音。“有一点我觉得有些不解,伯期似乎总在听着某人的命令,根本无法作主。”
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想他们这次本来就没打算办成什么,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难题可能会等到使臣回国后再提出。这样吧——”他像往常一样毫不拘束的揽上祁的肩,将脸凑进祁的发间猛嗅,“好香,就只有你和铮才配得上这白梅的香味,我把它送给你还真是对了——我的好妹夫,你去帮我看看伯期那些家伙,探探虚实?”
“哥哥!”铮又气又恼的看着绎,却又无可奈何。这位兄长的孩子气,不知要到何时方能消弥。
祁将沉重的竹简双手捧出,依依不舍的最后扫过泛黄的竹简一眼,将它递给了伯期。伯期含笑接下,吩咐从人收好。他们在依水而建的阁楼上,在身旁的,除了伯期,就只有他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怀疑的男子。他又感觉到了那目光,炽烈中却又含着些许的痛苦,似乎在忍耐着一种奇特的痛楚,让他有些慌乱。
“哦,我还有些事。”伯期似乎只是不经意的说,“子徇,你替我招呼一下司公子,我很快回来。”
男子点了点头,目光近于肆无忌惮的落在祁的脸上,却不发一语。尴尬的沉默笼罩着阁楼,祁不自然的站起身,正欲开口告辞,男子已经先开口:“结风这首曲子,你觉得怎么样?”
祁只得坐下,尽力压下在男子的目光忐忑的心。并不是害怕,只是隐约中有感觉,这个男人不是易与之辈。那种目光代表了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自然温柔,压下心底的不祥与慌乱。“我资质愚昧,尚且未能奏出此曲。”
“是吗?”宜白淡淡道,仍然紧逼着祁。祁掉过头,躲开他的逼视,却又听到男子低沉柔和的声音,“那这琴谱就送给你了。”
惊喜的回过头,看到男子毫不放松的目光,祁觉得有些狼狈,只得道:“这不是伯期大人的……”
“是我的。”男子平淡的说,俯下身打开脚边的一个箱子,竟从里边拿出一具琴来。“你随便奏一曲,我便送你琴谱,如何?”
祁迟疑了一下,虽然府中已有抄录,但毕竟不如这古书般诱人,想起将琴谱拿走时铮恋恋不舍的神情,若是能将这琴谱拿回,她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在这素不相识的人前奏琴,似乎又并不心甘情愿……
“你在笑。”
祁猛的一惊,宜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后,男子的双臂环过他的肩,将琴放在了他面前的几案上。“弹吧,”低沉柔和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响起,温热的呼吸就吐在他的颈间,“别考虑那么多了,我只是听赵王对你的琴艺赞不绝口,想一饱耳福而已。”
祁深深吸口气,他以为宜白接下来会离开,但并没有。男子依旧保持着紧贴在他身后的姿势,体温慢慢的传过,近得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他闭上眼,尽力将紊乱的思绪整理出一个头绪,让思绪陷入无边的空明。再张开眼睛时,已经变得心静如水,双手轻轻放上琴弦,角羽俱起,宫徵相证,一抹琴弦在轻弹巧拨下悄然滑起,千转百回,惆怅忧伤均在指尖下缓缓流泻。
“别鹤。”宜白低低的说。
弦应声而断。祁慌忙起身,试着从宜白的掌握中脱身而出,但男子的手臂用力环住了他,祁回过头,又为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惊,将头向后拉去,他戒备的看着宜白。
“是别鹤……”宜白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要奏这么伤感的曲子?”
祁深吸口气,恢复冷静,他再试着动了动身子,但被男子有力的双臂禁锢得一动不能动。他再次深深吸气,仰起头一霎不霎的直视着男子错综复杂的视线。“因为赵国,”他尖刻的说,“你知道为什么。”
宜白却仿若未闻,只是深深的看着他,神情恍惚未明,似乎心荡神驰又似乎包含着莫明的痛楚。他伸出手,轻轻抚上祁的面庞,将额前散乱的发拂了上去,目不转晴的看着因怒气而急速泛起的红晕,低声道:“你总是让我如处梦中,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是位男子……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美得让我心痛,我该拿你怎么办……”
祁咬紧牙,趁机一挣,挣开了男子的怀抱。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才站稳,扶住墙,胸膛猛烈的起伏着,握紧拳,让翻滚的怒气与羞辱平息。
眼前这出言不逊的男人是齐国的使臣,他不能得罪,即使说出这种羞辱的话,他仍然不能开罪于他。只因赵国势弱,他却是赵国的臣子,他的父亲更是赵国三代为臣的老人,而妻又是国君之妹,为此,他必须付出一些根本不愿付出的东西——几乎是仓惶的从阁楼中逃出时,他这么想着。
十五、寒烟朝琼
经过朋友提醒,发现这个故事被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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