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师父还真是没说错,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本事, 大概就是惹麻烦了。他总是能够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 挑出一件牵扯最大的事情, 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掰扯到自己身上去。
要是这会儿他未曾因为季榆留在山上, 估计屁-股后面已经有一大堆需要处理的烦人事儿了吧?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他师父的决定还是十分明智的。
快步赶上了前面的季榆, 罗蔚衡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那张藏宝图的事情,他一早就和季榆说过,但当时对方并未对此表现出什么过多的在意来,他实在想不出来,季榆在这时候拿着这东西,想要去做什么。
只不过,他就算现在出声询问,边上的人也不一定会乖乖地将答案告诉他——更何况,他也着实有些好奇,这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总归他们这会儿都在九华山,就是再怎么折腾,也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事情来。实在不行,不还有他和他师父在吗?最多他头上顶着的“惹事j-i,ng”的称号,再人尽皆知一点罢了。
跟着季榆在一个房间外停下了脚步,罗蔚衡眉梢轻轻地挑了挑。
要说着九华山上,他最熟悉的地方,第一个就是自个儿住了二十几年的那地儿,第二个是季榆的住处,第三个,就是这里了。
在季榆第一次以半招之差胜了张首阳,得到了自己另寻住处的资格之前,他就一直和自己的师父一起,住在眼前的这栋屋子里。
而罗蔚衡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眼下这会儿,张首阳应该还躺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作出一副病重的模样,等着某个人能突发好心地来看他一眼。
就在罗蔚衡思索着季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和先前对方从他这里拿走的那张地图又是否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走在前头的季榆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惊,原本正靠在床头看话本的张首阳立时直起身来,在见到了来人之后,又连忙把手里的书往被子底下一藏,撑着额头露出一脸憔悴不堪的表情来。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他这个每次被逗弄了之后,最多就是甩手走人的乖徒弟,就一个跨步来到了他的床边,伸手就提着后领将他从床上揪了下来。
张首阳:???
发生了什么??他那温柔体贴面冷心热经不起逗弄的乖徒弟呢??
直到自个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被提溜到了星月湖边,张首阳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喝酒了?”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酒气,张首阳的眼角跳了跳,心中顿时就冒出了一个猜测。
自家徒弟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他当然是知道的,那绝对和平日里那循规蹈矩的不是一个人——所以,果然这家伙是以前被他欺压得太久了,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场子给找回来吗?
……还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个帮手。
看了一眼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的罗蔚衡,张首阳默默地在心底琢磨起自己成功逃脱的可能性来了。
都说老实人疯起来最可怕,谁知道他的小徒弟会怎么折腾他,要知道他以前……咳,往事不堪回事,不提也罢。
“小榆啊……”思考了好一会儿,张首阳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今早求饶比较明智,“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但季榆却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似的,拧着眉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罗蔚衡:“你有绳子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拿手比划了一下,“那种能把人捆起来的绳子。”
他接下来还得去另一个地方,得先把人捆好了,免得被对方跑了。
张首阳:……
他以前不就是小小地欺负了一下这个家伙而已吗,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吗?!
看了看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的张首阳,又看了看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的季榆,罗蔚衡倒是有点猜到了这个人想要干什么——张首阳和这个地点,再加上之前他和对方所说的话,便是傻子,也该想到这其中的联系了。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做这些之前,季榆非得从他那儿先把那张地图给拿走。这两者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
“你还要去找一个人?”压下心中的疑惑,罗蔚衡的视线扫过身后被夕阳染成了橘色的湖面,开口问道。
季榆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罗蔚衡想要的答案。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几分,罗蔚衡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个人还真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心里头所牵挂的,居然还是与自身无关的、旁人的事情。
“能用来捆人的绳子我倒是没有,”压下唇边的笑意,罗蔚衡看向季榆,“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见到季榆皱起了眉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有让这个人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的办法。”
应该说,他对这种事情,一直都很有办法。
但是……
“想让我帮你,”挑眉看向季榆,罗蔚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好处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不会有人嫌多的不是?
听到罗蔚衡的话,季榆拧着眉思索了片刻,蓦然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仰头吻上了他的双唇。
唇瓣上温热的触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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