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阴霾,第三道闪电紧接着降临,之后就是隆隆不绝的雷声。这闪电似乎劈开了天空,雷声似将天空炸出一个大洞,因此雨水就从大洞里漏了下来,又急又猛。小老虎焦急的在洞口张望,大雨瞬间就打湿了它的脸和前胸。它退回洞子里,蜷缩在一个角落,面朝着洞口。可是洞外只有狂风和暴雨,一直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直到小老虎耳中似乎听到一声凄厉的长啸,之后便只剩下不绝于耳的风雨声。
小老虎想要出洞去找找妈妈和哥哥,怎奈一出洞大雨瞬间就将它全身浇透,狂风直吹的它摇摆不定无法前行。硕大的雨幕中,小老虎隐约看到山前的小河暴涨了几倍,河水翻滚着向前奔涌,掀起无数巨大的浪花。它只好又回到洞中,蜷缩在山洞最靠里的角落。不知望了多久,外面天始终都是浓墨般的黑,小老虎眼睛瞪的酸困,渐渐睡了。
大雨陆陆续续下了两天,小老虎冒着雨出洞几次并没有找到妈妈和哥哥们,在山前捡着吃了些被雨打落的果子,刨出一只树洞中淹死的兔子。直到雨彻底停了,洞中始终只有小老虎一个,谁也没有回来。
雨天觅食不易,待到天晴,小老虎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它到日常捕食的草地去,小河变成了大河,淹没了草地的一半,没有被淹的草地上,也不见了遍地的野花和蒲公英,只剩下倒伏的青草和许许多多的大小水坑。
小老虎没有找到家人,大灾过后动物们死的死,伤的伤,大都刻意的蛰伏起来,凭着小老虎二把刀的捕猎技巧,自然是吃不饱的。
无路可走的小老虎沿着小河顺流而下,沿途捡一些死掉的鱼虾果腹,直到它发现了小河下游妈妈和兄弟们的尸体。此时的它们一动不动的躺在河边,身上爬满了苍蝇和蚂蚁,瞳孔无神的散开。小老虎绕着尸体小心的闻着,用前爪推推它们,期望它们只是睡着,还能醒过来,但腥臭的气息是掩盖不了的,显然是死去多日了。
当时在那片山林的生灵们应该都听到了那一次凄厉沙哑的虎啸声,那是一只真正的猛虎所能发出的长啸,但那又不是威严的,震慑的声音,而是凄楚的,绝望的长嘶。
“它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了。”伴着古淮的声音,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赶忙抬起头来,我刚刚是醉了吗?我们家老爷子阴恻恻地凑到我面前,“酒醒了吗?快去干活!”
我激灵一下,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回到吧台,习惯性的拿起抹布机械的来回擦拭,但脑子里还在想着小老虎的遭遇,又想起了我的父母家人。如果我下次自己喝点黄粱一梦,会见到他们吗?
“走什么神?想要偷酒喝吗?”古淮斜斜地坐到了吧台前,打断我的思绪。我定定的看着他,说实话,古淮的样子和老爷子不同,他们修为差不多,年纪都很老了,看惯了沧海桑田云卷云舒,但与老爷子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外形相比,古淮一直以来都是以中年大叔的样子出现的,到了现代,更是蓄起了小胡子,一派“型男”风范,就吸引力来比较,完胜老爷子。
“爱上我了吧?叔是不是酷毙了,魅力无限?”说完古淮还摸摸涂满发胶的油头,搓搓小胡子一脸猥琐的看着我。
不管外型多么潇洒,一说话就破功的人我见过不少,白了他一眼,继续擦杯子。
夜已深,店里陆陆续续来了些普通人,多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世道不好,我们偶尔也赚些人民币。
以古淮的形象和性格,立时便与人们打成一片,看他谈吐优雅,八面玲珑,不一会儿就被小鸟儿一般的姑娘们簇拥到隔间去了。
然而小老虎还在沉睡,为了不影响做生意,老头子勒令我将他弄走。碍于有许多普通人在,我只能托起他,架在肩膀上,半拖半拽的弄到酒吧后面的客房。
夜晚对于人来说,本是恐怖的,黑暗中的未知曾经是人们讳莫如深的存在,人们畏惧从而也敬重,因此黑夜曾经在一段时间里是我们的舞台,任我们张扬放肆过。而现在,灯火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它能照亮阴暗的角落,让我们无所遁形,让人们无所畏惧。彻夜的光明给了人们整日狂欢的理由,他们得意忘形于自己创造的光明,却忘了属于黑暗的物种的反击。也许你曾见过一个人在深夜突然性情大变,举止陌生仿佛从未见过,那并不是因为他喝多了酒,有可能,当时的他的确是另一个人。
正如现在隔间中的那群,女孩们也许此刻正沉浸于与一位有身份地位的绅士打情骂俏的状态中,心里幻想成为豪宅里的女主人,男孩幻想着升职加薪变身ceo走上人生巅峰,谁知待明日醒来,大家都会敲着头,想不起昨天曾身在何方,再也找不到这间酒吧,更不记得遇见过一个侃侃而谈的“上流人士”。
我不是维持正义的斗士,自然不会去管古淮正在编织的美好谎言,我的工作只是收钱而已。古淮的谎言,也并不只是骗骗孩子们的感情这么简单。他很豪爽的要了几打不便宜的洋酒,很贴心的为女士们点了一些花式调酒,还有若干标价华而不实的果盘。然后很潇洒的从怀里抽出一张“黑卡”,说买单。我这时要说“对不起,不能刷卡。”然后他要求记账,我要摆出一副“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的表情。他要找老板,对不起,老爷子怎么可能出现。这时应该有抢着付账的冤大头出现,但戏还没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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