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酒狂那样。
周老师不知该同情还是批驳,便不再就此继续,转而提及下午的课三两句,问陈生有事否,陈生摇头。周老师先行离去。
下午,依旧是初级班,进度稍有不同,慢一些,刚学到秋风词下半首。
四个同学都来齐以后,陈生坐在琴椅上,道,“如果曲子有词,弹曲子要往词的意境靠拢。自己读一遍,体会一下。”
同学便纷纷往琴谱之间的文字看。正这时,琴室的门被推开了。李希曼进来、关上门,画着如昨晚般的妆,视线自然全吸引过去。
李希曼走近了陈生的琴桌,朝他笑着,慢慢吟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陈生看着她不言语,这般词,念在她口中,意味自是不一样,她笑道,“陈老师,对不对?”
陈生道,“没错。既然这样,这首曲子你来教吧,我知道你会。”他让出了位子。
李希曼走上前,向着几个同学,懒懒道,“我知道你们按小时收钱,所以现在暂停一会儿,等会儿陈老师给你们补回来。”
陈生闻言回了身。李周曼又笑一下,扬起手打了他,陈生似乎未有防备,此刻被狼狈地冲回去两步。
学生哗然。
李希曼依旧笑嘻嘻的,扬手再要打,被他抓住了手腕,也脱不开,便一耸肩,顺手带下了演奏琴,狠狠往地上一摔。
“演奏琴会很贵吧,可惜。”李希曼似有似无地叹息,“虽然不是我的。”
陈生倒没有很生气的样子,道,“你来之前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换成练习琴了。”
李希曼道,“如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是应该锁上琴室的门么?”
陈生哑口无言。李希曼借机挣脱开他的手,就这样出去。
潇潇洒洒,她自己都觉得过瘾,仿佛把这两天的闷气委屈消了大半。
待李希曼走了,陈生从隔壁琴室拿来新琴,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他正要开始,下面一个人道,“不好意思,我有强迫症,能不能问下那个琴到底是……?”
“不是练习琴。”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强迫症,能不能问下那个琴多少钱?”琴馆里的琴都卖的,在平时,问价钱是正常事。
底下两人哑然,一人哑然后失笑。
陈生对那人道,“这个断掉的打一折卖给你要不要,要的话告诉你价格。”
那人摇头,此事揭过。
陈生回到家是傍晚。他见门口李希曼的鞋子了,知道她在。
他习惯地洗完手,进卧室。李希曼背靠在自己卧室的床被上,竖着膝盖吃草莓,很大很红的草莓,手里抱着一本书,看到一半。
李希曼笑道,“草莓好甜,吃一个?”
陈生走近来,她把那一碗草莓远远地推到茶几另一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红红的,伸直手臂递给陈生,“只给你一个,其他是我的。”
陈生拔过那个草莓,放进草莓碗里,“全是你的。”他把草莓碗放进她怀里,“快点吃。”
“干嘛?”李希曼疑惑。
“吃完了能帮你吐出来。”
“其实也不是很好吃,我不吃了。”李希曼笑得愉快。
“搞清楚状况,你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是回来找我算账的?”
“我是回来赶你出去的。”
“哦。”李希曼把一个草莓塞进嘴里。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自己穿上鞋子自己走,别让我拖你出去。”陈生的语气渐渐如同那日一样了。
李希曼停下了,“为什么。”
“为什么我非走不可!”李希曼把草莓碗捧在手里,冲他吼叫,随后她眼眶湿润了,“如果你给不起一辈子,为什么以前要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贱。”
李希曼几乎把草莓碗扣在他脸上了,前一刻他闪开了,草莓洒了一地。
“咣!”陶瓷碗碎在地板上。
李希曼站起来,眼睛已经红了,愤怒如火焰灼烧着理智,“我贱?那你看上我又算什么,我是鸡,那你是嫖客!”她扯住他领子,“鸡和嫖客,哪个更高贵?你倒是告诉我啊!”
陈生卸去自己领子上她的手,笑道,“原来你有自知之明。”
李希曼平复了咆哮,“那你呢?你算什么?你说的对,你不就是不用付钱的便利店么?”
陈生紧紧攥住她的两个手臂,用力推,她倒在床上,倔强的双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憎恨。
“从一开始,从你第一次乱搞开始,我就厌恶你了。可你很漂亮,你够风骚。那时候我主意就打定了。我会丢掉你,到谁也不愿意要你的时候。我会丢掉你。”陈生说完那段话,本来的冲动全然不见了,相反地,他别样地冷静。”
他实在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李希曼为什么不安安静静地滚开。
李希曼待在床上没有动,之后拉起被子盖着自己,背过身要睡。
陈生没有再动她。
“我会让你后悔的。”她说,声音中倒真有几分恶毒。
就在第二天,李希曼发了高烧,大约是昨日动了肝火降不下来。她没对陈生说,因为陈生一早就不在了。上午十点对不上班的李希曼而言,自然是早上。
她喝了几口热水,带上手机钱包往医院去。
她选了离家远的一家医院,那里是小医院,平常没有人排队。李周曼挂号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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