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消息传来时,德妃在,江兰馨也在,那传话的公公话一出,江兰馨未有表示,德妃却已面如死灰。
这一日的请安,俨然成了江兰馨一个人的盛宴。
奈何江兰馨素来不喜这种场合,她一直陪着笑,一直在和那些人寒暄,可那之后,她便以身子过重,实在经不起劳累的的理由告辞离开。
回凌安宫路上要过御花园,本是必经之路,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站在不远的花簇旁,脸上似乎染着愠怒。
千锦收回目光,心中稍稍酝酿了一刻,便收回目光,故意扬高声道:“淑妃娘娘好手段,明明不会舞,却得了这锦绣舞衣,也不知德妃会作何想法。”
江兰馨并没有看到两位皇子,所以她对千锦此举,并不是很明白。
然千锦心中已有计较,一边继续说着:“娘娘要这舞衣,其实也就是给德妃一个教训吧?”一边使眼色让江兰馨看向他们所在之处。
江兰馨旋即了然,话接得便也很自然:“本宫想要的东西,自然拿得轻而易举!”
“听说皇上宠爱德妃便是因着她的倾城舞姿,这么一来,淑妃娘娘竟不费吹灰之力便除了劲敌,奴婢佩服!”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这宫里的事,你还得学着些!”
“多谢娘娘指点,奴婢记住了!”
千锦连声应着,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两位皇子的方向。
二皇子与三皇子虽生得相像,举止也相像,但脾性终归是不同的,二皇子年长片刻,性子沉稳些,心思也更细腻,三皇子却与之相反,做事向来冲动,却也甚少越矩,从来都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所以此时,两人在那站着,一人端着的是隐忍,一人盛着的是怒气。
一路上千锦与江兰馨并没有言语。
等回到凌安宫中,江兰馨才问千锦刚刚是什么意思。
可话一出口,外面秋莲就进来说皇上派人把舞衣送来了。
江兰馨下令让送衣人进来。
是一个小宫女,甫一见着江兰馨,她便一声跪到了地上。
江兰馨问她怎么了。
她道:“淑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三皇子他……”
江兰馨仍有不解,但千锦已经了然。
刚刚在御花园中,她会故意拿这舞衣之事来说,就是因为看到不远处来送衣服的小宫女。二皇子性沉,倒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可三皇子不一样,时在气头,他不能把江兰馨如何,却一定会找这小宫女的晦气。
果不其然,千锦过去查看时,明显看到托盘里的舞衣有散乱的痕迹。
她将那舞衣掂在手中,问那小宫女发生了何事。
那小宫女这才仔细地解释起来。
原是她奉皇上之命来送舞衣,走到半路遇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她照常给他们行礼,可三皇子不知哪里盛的怒气,看到她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她心觉委屈,也不敢多言,只得跪在地上,等着三皇子骂完。
这一骂就是小半盏茶时间,等他骂够了,才没好气道:“你走吧!”
她起身想要来凌安宫中,却未想,刚一起身,就觉身子被人一撞,她“扑”地一下摔在地上,那锦绣舞衣便也摔散了。
她的身边,只三皇子一人。
三皇子替她将那舞衣捡起来,她连连道谢,他却一改刚刚盛怒的姿态,自顾自嘟哝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衣服,有什么好稀罕的!”
小宫女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然将舞衣收在托盘中,来向江兰馨请罪。
话到这里,江兰馨也了然了。
等那小宫女离开,她问千锦:“这便是你要的结果?”
千锦却摇了摇头。
之前常听人说,三皇子性急,且倔,脾气起来了,便谁都拦不住。她本以为让他听到这锦绣舞衣上面藏着事,而德妃在众人面前丢脸也是被江兰馨算计,这位年轻气盛的三环自会不顾身份来找江兰馨麻烦,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江兰馨肚子里的孩子流掉,而且名正言顺。
可她却未想到,饶是气急如此,他也只是去拦了婢女,冲着下人发了一通脾气。
也不知是她小瞧了他,还是高看了他。
☆、013前皇后常悠
年节过去,妃嫔间互相的走动日渐稀少,江兰馨身子愈重,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嗜睡了。
之前只是晚上睡得早,到桃花盛开时连白日里也多是浅浅地睡着。皇上怜惜她,专程派了一位姓刘的太医照料着,只让她专心养胎,别的事都不必管了。
每日清晨与黄昏,刘太医都会来问一次诊,千锦总是送他到太医院门口,顺便领了药才回。这日早晨,送完刘太医回程时碰到贤妃和湘嫔,看样子是刚给方凌雪请过安,此时正要回宫去。
千锦行了礼,她们问了几句江兰馨的情况,嘱咐她好生伺候着,倒也未再说旁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目送着贤妃和湘嫔离开,千锦脑子里突然掠过一线光影——之前忙着年节的事,无暇顾及那位故人,此时见着这两人,她又重新将这件毫无头绪的事情记了起来。
当时她查,只是去问了下庄嬷嬷就断了,但事实上,宫里的事情向来记得仔细,而湘嫔说那人是她的“故人”,那她们之间绝对有着联系,但凡与宫里娘娘有关的人和事,饶是尘封多年,也一定会有着记载。
她既想知道这些,只需去藏卷阁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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