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是死心塌地地忠于江兰馨,但到底是绑在了一根绳上的。如今江兰馨借势诈死,皇上命她来中宫照应着,真要这样说来,她算是皇上的人。
可偏偏,她最终要算计的,也是皇上。
心里想着,嘴上却回着:“姐姐说笑了,奴婢一直都是忠于娘娘的!”
“娘娘如此便信了你,可我是不会信的!”
“姐姐为何不信?德妃被赐死,二皇子三皇子悉数被贬,淑妃先是小产,紧接着也去了,这样的情景,最得利的,除了娘娘,还能有谁?”
春和哑口无言。
她悻悻地甩手离去,只让千锦小心些,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
千锦在后面恭敬地回着:“多谢姐姐教导!”
可心里想着,这春和,似乎比方凌雪还要难缠一些。
收拾好之后千锦去正殿伺候方凌雪,她斜倚在凤榻上,依然是那副慵懒的模样。
春和把托盘递给她,说是方凌雪饿了,让她把点心送过去。
她伸手接过,只走了两步脚下便绊着什么东西,她收势不住往前摔去,手中托盘正好落在方凌雪脚边,有块糕点还蹦到了她身上。
她秀眉微皱,不怒而威。
春和一把把她拎起来,甩手便给了一巴掌:“小蹄子,你便是这样伺候皇后娘娘的吗?”
千锦忙跪到地上:“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虽是这样说着,可她清楚,刚刚她会跌倒,全是因为春和伸了脚。
凤榻上的人没有说话,春和却冲外面喊着:“来人啊,把她拉出去,掌嘴三十!”
只片刻,外面便来了两个壮实的宫女,她们齐齐摁住千锦的胳膊,只稍稍使劲,她便被拖了出去。
她们是粗使丫鬟,平常粗活做多了,手劲比春和要大上许多,一巴掌下来千锦只觉天旋地转,头脑里只剩了嗡嗡的声音。
感觉打了很久,她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到她们终于停手了,春和从屋子里出来,说是方凌雪让她进去。
她直直地跪在殿中,嘴角似乎有液体淌着,她用衣袖胡乱擦了,才知那竟是鲜红的血。
方凌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这性子倒挺坚韧的,若好好□□一番,定然是可造之材!”
春和在旁边应着,语气里依然有着不悦。
可她越是不悦,越是说明,方凌雪是真心信了我的。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方凌雪许她回去养着。
千锦谢了恩,又跟春和行了礼,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晚上疼得睡不着,她又想到白日里春和趾高气扬的脸,索性翻身出去,寻了几个君修留下的宫人,与他们说了一番话。
第二日便听说,此时宫里已经传遍了,说当年前皇后的死,根本就是当今皇后一手谋划的。
千锦匆匆往中宫大殿去,却在门口被守门宫女拦下,说是皇后有旨,让她来了就先在外面等着。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春和出来说,方凌雪让她进去。
她看了春和一眼,她的脸色很不好,脸上似乎还微微地泛着红。
看到千锦,方凌雪说累得很,让她去各宫传个话,今日的请安便免了。
她领了命出去。
出门走了不远遇到几位妃嫔,她把方凌雪的话说了,她们道了谢,转身往回走了。
此时除了方凌雪,宫中位份最高的便是贤妃与湘嫔了。皇后有何口令,都理当先通知她们才对。
想罢,她抬脚往贤妃的宫里去。
路上要经过御花园,她想着快些,就没有绕路,径自扎进了桃林。
此时桃花已然落尽了,只间或有几个枝头还挂着些残叶,她往里头又走了几步,却见一男子负手立于桃花树下,一袭白衣裹着日光,只让人觉得格外炫目。
宫里规矩多,禁忌也多,一般情况下,若没有丧事是不能身着白衣的,即便有人死去,身份不够尊贵也依然不能着孝,只能暗里立个木碑,便是过了后事。
若是平日里有人平白穿了白色,便会被视为大不晦,严重些丢命也不足为奇。
千锦靠近那男子一些,正想要开口,那人却转过身来,不悦地道:“朕不是说过,无事不得打扰啊!”
他竟是皇上。
千锦慌忙跪下。
他皱了眉头:“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千锦如实回了,他似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嗯”了声,便让她去做自己的事。
她起身朝桃林更深处去,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说:“你说,她真是被冤枉的吗?”
却不像是对她说。
她有些无措,这种情况,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胡乱道:“其实是不是,得看皇上信不信!”
一句话未说完,他已一拳捶在桃花树干上。
那树颤颤巍巍地摇了两下,便连一点残败的花叶也没了,只剩了一树青葱的绿色。
从桃林出来刚好看到贤妃带着人往中宫时,湘嫔也在。之前就听说,湘嫔与贤妃交好,一般有事都会先来贤妃宫里,而后两人再一起出去。这也正好,免得让她多跑一趟。
她迎上去,把方凌雪的吩咐说了。贤妃虚虚地说了句麻烦你了,湘嫔却道:“哟,姑娘本事不小啊,这主子刚去,便又攀上了高枝,也不知淑妃妹妹泉下有知,该是怎样的心境!”
千锦自然也不甘示弱:“湘嫔几次三番地去凌安宫说起前皇后,难道不是意有所图?”
“你胡说!”她的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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