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解决了姨妈问题后,出来时面色正常不少,眼梢也有了笑意。
聂孟洋一直等在门口,还在为姜昱遥的态度道歉:“不好意思,老姜就那个臭脾气,你别放在心上。”似乎怕谢缈因此不开心,他热络地写下老中医的地址,嘱咐谢缈去拿药。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姜昱遥的诊疗室,只不过这会儿诊疗室里多了个人。
谢缈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觉得这人眼熟,但又想不起名字。
是个男人,同样穿着白大褂,真弯腰和姜昱遥讨论什么。姜昱遥皱着眉,听得认真,偶尔点下头,或者说两句。言语简练,每句只有两三个字,但男人听到,往往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谢缈看着工作中的姜昱遥,心中忽然一暖,他……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姜昱遥抬起头时,就看见谢缈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他神色一僵,眉拧得更深。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能开口,最后只低下头,心思却不在洪凡身上了。
聂孟洋敲敲门:“洪凡,你干嘛又来找老姜?”
听到聂孟洋口中的话,谢缈又多看洪凡几眼,她觉得这名字也很是耳熟。
被聂孟洋调侃的洪凡抬起头,顺势丢过去椅子上放着的抱枕,他咒骂道:“你一个外科医生,总来我们眼科凑什么热闹,眼瞎啊?”
聂孟洋也不恼,笑嘻嘻的:“我这个外科医生都快比你懂眼科了,你好意思吗。”
洪凡是脑子笨的典型,但好在自身足够努力,才能留在人民医院。两人关系不错,平时也会这样互损,等损够了,洪凡才注意到聂孟洋身边站了个美女。
出于男人的第一反应,洪凡也不仔细看,挤眉弄眼地指着谢缈问:“女朋友?行啊你。”
姜昱遥抬头瞥了洪凡一眼,又迅速低下。
还不等聂孟洋回答,洪凡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谢缈,人忽然愣住:“这、这不是……谢缈吗?你们……怎么搞在一起了?”他不确定地看了看姜昱遥,后者垂眸低头,神色淡淡。
洪凡心里更没谱。
聂孟洋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这是我的患者,哦,也是老姜的同学。”
洪凡仍旧一脸懵逼。
他当然知道谢缈是姜昱遥的同学,他特么的还是谢缈同学呢。
但是谁能告诉他,谢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谢缈和姜昱遥不是已经……?!
心中疑虑万千,洪凡却没什么勇气开口问姜昱遥,毕竟姜昱遥这几年反应越来越冷淡,性子已与高中时期完全不一样。他狐疑地看看姜昱遥,又看看谢缈,心里猫爪一样难受。
最终,被八卦心攻略的洪凡试探性地问姜昱遥:“天晚了,你不去……送送?”
姜昱遥神色未动,这次连头都没抬,道:“值班。”
声音与多年前一样,好听到耳朵会怀孕。
谢缈勾起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昱遥,话却是对洪凡说的:“不麻烦姜医生了,我打车回去就好。”象征性地热络两句,谢缈转身离开,等女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姜昱遥才微微抬头,不确定似的看了眼门口。
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他很快调整好,打算继续和洪凡讲完手头的病例,洪凡却没什么兴趣了。他搬来椅子,眼巴巴地看着姜昱遥,问:“老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缈怎么在这?她什么时候回北城的?来这是来找你的?”
聂孟洋不是姜昱遥的同学,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一番话听得他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听着怎么感觉有大戏?”
洪凡撇撇嘴:“你真是傻得可爱,情商这么低,还怎么找女朋友,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聂孟洋一巴掌呼了过去。
聂孟洋:“少给我贫嘴,快说,谢缈到底是什么人?”
洪凡被聂孟洋勒到快要窒息,他翻了翻白眼,尖着嗓子:“你,你先放手!”
聂孟洋胳膊微松。
洪凡抓着聂孟洋的胳膊,大口喘气,喘了半晌,余光向姜昱遥瞥去。
当年谢缈和姜昱遥的事,可是全校轰动,谢缈走后,姜昱遥的性子也是肉眼可见的变了。这些没人不知道。只是洪凡不确定,这俩人到底还有没有联系。
万一惹姜昱遥不开心了,他不教他背书怎么办?这可是大事!
再三思索后,洪凡觉得还是八卦更重要,他笑眯眯道:“她啊,高中那会,她可是你嫂子。”说着,踹踹姜昱遥,求证似的问,“对吧,老姜。”
姜昱遥握着钢笔的手,紧了又紧。
*
第二天上班,谢缈特意换了块超大号纱布,去见主编成总。
虽然成总没明说,但谢缈乃至整个报社的人都看得出来,成总其实并不喜欢祝炜,也不喜欢他写新闻稿件的方式,大概只有祝炜这种一根筋的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进办公室时她特意抹去点妆,让自己脸色看起来惨白些,强撑着去请假:“主编,我昨天走后门时不小心摔了,今天下午能不能休息休息,去医院换个药?稿子我会按时交。”
成总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身材正好,长相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性格一向好。
皱眉看了看谢缈的伤口,他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缈笑容悲惨了些:“是我太不小心,没看到拖把倒了,结果就……”
“拖把?”成总不太相信,“后门就是个存放拖把的地方,张婶儿工作一向认真,后门又没人走,怎么会无缘无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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