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岸把手机压屁股底下,翻个身,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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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岸和同事们吃完散伙饭,醉醺醺地回家补觉,第二天一早被徐婉清的电话吵醒,对方说已经把他对面空着的房子租下来了,今天就过来打扫,顺便让他见见喻明宗闺女。
祁岸不免感慨徐婉清在这件事上面表现的办事效率。
其实他是见过喻霈的,还不止一次,不过都是过年的时候,她跟在喻明宗身后,来徐婉清父母家里拜年。
因为他也是大年初一来拜,所以几乎每年都会碰上一面。
他印象里,喻霈是个不爱说话,阴沉沉的小姑娘,每次来也不和长辈打招呼,她爸跟她说话也不理,递给她的零食饮料也不接。
喻明宗有当着徐婉清母亲的面训过喻霈,后者一副压根没听见的模样,不作理会,依然我行我素。
最开始大家会尴尬,之后也就习惯了,招呼会打,殷勤也会献,只不过没收到回应的话也不会太在意。
就这么把人晾在了一边。
不过好在除此之外,喻霈和这边也就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只有偶尔出现在徐婉清的嘴里,且是以一副作奸犯科不良少女的形象。
祁岸懒得收拾屋子,就把自己的脸洗了干净,巴不得那一家子看见他屋子脏乱的程度,能直面他是个带不了小孩儿的糙汉的事实,就此别过最好。
离徐婉清打电话没多久,楼道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少于五个人。祁岸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果然是喻明宗一家子,徐婉清正举着手机放在耳边,看见祁岸,便把手机给摁了。
“姐。”祁岸客气的招呼,“姐夫。”
喻明宗是个生意人,一向擅长人际交往,热情又不失身份地和祁岸寒暄了几句。
徐婉清用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让带来的搬家工人和保姆进去:“东西就放在主卧,轻拿轻放,刘姨你听霈霈的意思再替她整理房间,你现在收拾收拾别的地方。”
跟上来的刘姨点点头,状似利索的进屋打扫了。
祁岸让喻明宗夫妇进屋坐,徐婉清先进门,喻明宗落在后面,向楼道墙后面说了声:“霈霈,听话。”
祁岸一直站在门口,这时就看见墙后面懒散的显出半个身影,高挑瘦弱,穿着及膝连衣裙,一双小腿又细又白,嫩藕一般。
喻霈背着双肩包,一手拽着包带,一手自然下垂,小拇指微微扬起。
她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小巧的嘴,五官并不令人惊艳,却给人优雅的感觉,如沐春风。
尽管不是头回见,但祁岸还是有些感慨,皮肤这么白的姑娘真是少见,惹眼的紧。
喻霈昂首,冷眼看着祁岸,像一只站在砧板上却仍然高傲睥睨的天鹅。
“这是你小舅舅,叫人,霈霈。”喻明宗拍拍她的肩膀,和蔼亲切的说。
喻霈一声不吭,盯着祁岸,眼神里充满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倔强。
面对干姐姐三了的原配遗女,祁岸心情也是有点复杂,只能说:“先进屋吧,进来坐。”
喻明宗道着歉:“我这闺女有点认生,弟弟你多担待点,日后熟络了啊她其实还是很懂事儿的。”
喻霈瞥了她爸一眼,面露嘲讽。
祁岸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这个弟弟啊,样貌性格什么都好,就是一点,懒。”徐婉清撸起袖子收拾沙发上七零八落的衣服,“你看你袜子也到处乱扔,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捡捡。”
祁岸习惯了徐婉清自来熟亲热的语气,她打小就是这样,有事儿找他的时候端出一幅亲热的知冷知热姐姐模样,围着他转,他也碍于诸多因素不能不耐烦,而没事的时候,徐婉清也没几次想着来替他打点打点日常生活,连只鸡也没给他炖过。
不过祁岸压根也没往心里去,他是真不太在意这干姐姐是不是真心,反正他也是完成任务似的。徐婉清有交代,他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办,能办就顺手操办了,不能办就直说。徐婉清心里也是有度的,不太急的事情,祁岸办不了她就换个人,要是真的很急,譬如喻霈这事,徐婉清没了法子,就会拿自己爸爸,也就是祁岸干爹来压祁岸。
但人总是有脾气的,尤其祁岸这个主,徐婉清是见识过祁岸砍人时候的风采的,那暴戾的吐息,简直要震碎破风的刀。
一个有着如剑目光,教育稍有不慎就是当代流氓领袖的刑警。
徐婉清也没那个胆子总麻烦他。
“要姐姐怎么说你好,二十七了还没个对象。”徐婉清说,“这事儿当着你姐夫,我就不数落你了。我给你带了个保姆来,平时住在隔壁,每日三餐都做好了给你送过来,替你打扫卫生,你等会儿把备用钥匙给我一把。”
这话说的多好听,不说给你送个拖油瓶,先把拖油瓶附赠的保姆拿出来说说,真是体贴的好姐姐。
祁岸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也懒得说自己经常有任务,饭不一定能吃上这话。
“然后还有,上次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我们家霈霈,这不是马上高二了吗?学习紧张。”徐婉清走到喻霈身边,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孩子她爸的公司又正在关键时候,我们俩时间不是很充裕,不能按时接送。正巧你这儿离她学校近的很,走两步路就到了,我们就给她在你对面租了间房。你有空就帮忙照料照料,没空也不打紧,我们家霈霈可乖了,自理能力特别强。”
祁岸笑了笑:“好,我会帮忙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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