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刚刚进来时候的心态,“紫色琉璃我不可能会摘下来,其他的事情,我也不觉得我能帮的上忙。”
“起码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鬼车又踱回到办公桌后面,重新坐回老板椅。
柳莫崇嗤笑:“在进这个门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乾坤门关了之后,天界和妖界变得越来越乱,却唯独人界发展平顺,你觉得是为什么?”鬼车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掌,把自己的纤纤玉指一根根的撑开,看起来像是在研究自己手上涂的丹蔻。
柳莫崇微微皱眉。
发泄完不满情绪的张小爱倒是彻底放飞自我了,稳稳的坐到了办公室的接待沙发上,还顺手拉上了柳莫崇。
“那些和我差不多时间出世的老家伙们,一声不吭的到了乾坤门里隐世避居,却丢下了明显会越来越混乱的天妖两界,留下了一群不生不灭无所事事的家伙四处惹是生非,你真没想过这中间的蹊跷么?”鬼车放下手,看了一眼柳莫崇,笑了笑,意犹未明的又补充了一句,“你那位大哥可是想了很多。”
他偶尔也是想过的。
游历人界的时候,会看到那些年少成名的,突发横财的的凡人,一夕之间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和权利后,便会迷失自我,肆意糜烂之后有些人会彻底失去了自我,把这种横福生生的过成了横祸。
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
同样的年少修仙,列入仙班,好像只是一瞬间,便拥有了不生不灭的漫长生命以及翻云覆雨的修为,然后他便像是那些年少成名的凡人一样,迷失了,最最开始便是欺凌凡人,跟着大哥们强抢民女,看着抢到手的民女有为了名节刚烈自尽的,也有为了长生灵药心甘情愿的,这是一种完全不对等的单方面的碾压。于是很快的,他就没了兴趣。
然后他们又开始了普度众生,享受世人香火万人朝拜,结果却很快的感受到了凡人贪婪的本性,当发现自己想要的一切,其实可以通过献上一定的香火祭品就可以轻松得到之后,这种朝拜开始变质,而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这些散落在人界的散神门作妖的天界,终于适时出手了。
一出手,他就死了四个兄弟,而自己,也正式的当上了驱魔人——这是个一开始位列仙班就安排给他们五兄弟的工作,只是当时没人想做。
这一千多年来,天界人界往往返返,他也遇到过一些和自己有类似经历的神,然后发现,天界对待凡人修仙上来的神,大抵都是这样一个收服的过程,不听话的,直接渡劫至死,听话的,就干一些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工作,周而复始,不生不灭,无波无澜。
而这中间的蹊跷,有时候会在自己驱魔除妖时的血腥味中偶尔闪过,凡人修仙位列仙班的,大概就只是上古神们收入天界用来做脏累活的长工而已。
这样的想法太过离经叛道,闪过了,就让它直接过去了,从未真的细想。
毕竟他懒,毕竟他身上背负了四个兄弟的魂魄,毕竟在这样漫长的周而复始的渡劫驱魔生涯中,他似乎被磨砺的越来越冷漠,渐渐的已经完全忘记了年少修仙时的热血。
所以鬼车在这样的时候问了他这样的问题,他竟然,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回答。
他只是沉吟了半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当年血洗瑶池,也和这个蹊跷有关?”
血洗瑶池,杀的都是凡人修仙上来的神仙。
大多数神都认为这大概是因为哪个不长眼的半路神仙惹了行事乖戾的鬼车,所以才造成如此惨祸。
现在想想,又觉得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鬼车行事向来乖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章法,不然也不会稳稳的当了那么多年的神兽,至今世上还留着以她的形象做祥瑞的雕刻。
弑神是大罪,她杀了南北朝之前所有半路修仙的神仙,还是在天界用来聚会的瑶池,居然也只是落了个堕仙的下场,修为未废,毫发未损,天规在她面前,仿佛就变成了个摆设。
鬼车笑了,微微把身子前倾,用像是分享秘密的语气,低声的蛊惑的对柳莫崇建议:“你把她手上的紫色琉璃摘了,助我大业成功,我就许你一半江山好不好?”
空气瞬间安静。
柳莫崇面无表情。
张小爱坐在一旁却微微有些紧张的蜷曲了自己的手指,在完全确定了两人感情的现在,她居然被鬼车这句话撩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几个月的灵异鬼怪接触,让她无比清晰的知道,这些年纪以百年为单位的家伙们,其实对凡人的生死是完全不看中的,死了那就是你的命,你让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神,放弃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选择更为辉煌有趣的战争来完成自己的雄图霸业,其实,是大部分灵异鬼怪的价值观。
而她知道,柳莫崇会摇头。
她的紧张,是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才真正意识到,柳莫崇爱自己。
不是两人腻在一起的巫山云雨,也不是他平日里对自己温和的纵容宠溺,而是发现,柳莫崇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为她放弃了当神的资格。
不争不抢,只为了和她生生世世。
心跳的很快,心底的甜和自己何德何能的酸楚一下子满满涨涨。
面红耳赤到柳莫崇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间都是关切。
张小爱顺势就拉上了柳莫崇的手,十指相扣,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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