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老感到气氛凝重,反正他们一惯做不了王慕翎小家庭的主,也懒得掺和,王大娘赶紧上前来对秋路隐道:“把景儿给我带去玩,你们聊你们的。”
秋路隐恋恋不舍的松了手,一直目送二老抱着景儿出去。这才回过头来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霜雨雪。
苏顾然只是为人简单直接,并不代表他笨,这时他冷冷一笑,对秋路隐道:“秋大公子果然好手段。”
称呼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把人推得有十万八千里远。墨砚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王慕翎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眼珠转了转,信口开河:“哎呀,以前就听颜大夫说过这种情况,痴呆的人若是突然听到大的喜讯或者伤心事,也可能会清醒过来哦。”
蓝裴衣笑笑,明知道王慕翎胡说,也不拆她的台,其实他心中也早有些怀疑秋路隐痴呆的真伪,不过是一直没有去验证。
秋路隐却凝声打断了王慕翎的话:“慕翎不必再说。”
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屋人面面相觑。
王慕翎心中直骂:“秋路隐你要死了,敢这么大牌,小样的看我不整死你!”
正怒气冲冲的把袖子往上卷,就要一拍桌子。就看见秋路隐又走了进来,手上多了一根藤条。
这是尊国的传统,每个男子出嫁,嫁妆里都会有这么根藤条,当犯了错的时候,妻主或正夫一说请家法,他们便要把藤条奉上,接受体罚。
秋路隐缓步走到苏顾然面前,端正的跪倒在地,将藤条高举过顶。恭敬的说道:“路隐并不是刻意欺瞒以进王家门,只是到了后边骑虎难下。但总是有错在先,自请家法,绝无怨言。”
苏顾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秋路隐。他一直被王慕翎以苦肉计逼迫,一直退让。此刻秋路隐自奉藤条,同样是出了自苦这一招。
苏顾然虽身为正夫,但在蓝裴衣和墨砚面前,也从未端起过架子。本身信佛,要求的就是清心寡欲,却偏偏在王慕翎身上泥足深陷,一步一步的呈现出了喜、贪、妒、怒、悲。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不识愁滋味的他郁结在心,他望着秋路隐,伸手接过他奉在头顶的藤条,也不出声,扬手刷刷刷的在秋路隐肩上抽了三下。
眼角余光一瞥,秋路隐还没现出疼色,王慕翎已经面现害疼的神色,苏顾然就在心中无奈的一叹。对秋路隐道:“不得再犯。”顺手将藤条掷于地上。
秋路隐恭敬回道:“是,日后定不会再欺瞒家人。”
说罢又弯腰捡起藤条面向蓝裴衣。蓝裴衣笑:“罢了,我就不用了。”
墨砚更是上前来扶了他一边臂膀。
秋路隐点头:“多谢。”顿了顿,又道:“如若可能,还需继续隐瞒,务求在离开路州城之前不要产生变故。”
苏顾然一想,也明白了他的忧虑,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蓝裴衣就走了出去吩咐下人。
王慕翎又要撒娇:“顾然,顾然,他又踢我了……”
苏顾然面上一缓,明知道她耍奸,还是挨到她身边挽住她,低声道:“疼吗?”
王慕翎笑:“不疼,就是有趣,生下来定是个可爱的孩子。”
苏顾然就是再多的不满,一提及到孩子,也消散无形,当下神色就温和起来,陪着王慕翎给宝宝拟名字。
秋路隐立在一边,将手扶上肩头。
苏顾然有武功在身,若要使点巧劲罚他不是难事,偏这三下抽得极轻,不过是走了个形势。
秋路隐心中领了这份情,自此后对苏顾然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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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夫人和水正夫匆匆忙忙赶到了国都。水正夫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衫,便入宫去求见女皇。
女皇彼时正同颜正君在议事,听得小公公上来禀报“秋门水氏求见”,不由得出了一回神。本来手上的事她已经有了个想法,却一下变得神不守舍。
颜正君瞥见她手上一本奏章拿倒了个,也不说破。只笑道:“余下的事情也不多,陛下累了一天,不如去小歇一下吧?”
女皇正是求之不得,按了按额角,点了点头:“还是卿最体贴朕。”
说罢一舒袖子,站起身来。转出了议事殿,就立时在御花园召见了水正夫。
她坐在椅上,想起自己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到过水凌澈,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正想着,就见得水凌澈从春暖繁花的小径中穿了过来。身姿清俊,唇角含笑,一如当年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女皇的心跳快了一拍,但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青涩的少女,面上已经是波澜不惊。
只笑道:“凌澈,来坐。”
水凌澈却是规矩恭敬的行了大礼,这才坐在一边的锦凳上。
女皇笑吟吟的:“怎么凌澈舍得入宫来见朕?”
水凌澈也笑:“杂务缠身,其实早想来拜见陛下,如今一见,陛下一切安好,草民也就放心了。”
女皇移开了目光,望着边上枝头上新吐的一朵嫩黄花苞:“凌澈怎知朕一切安好?”
“陛下神情愉悦,自是安好。”
“哦……”女皇伸手将那只花苞掐了下来,低头把玩:“如果朕说,是因为看到了凌澈你,才愉悦的呢?”
水凌澈默了一会,不欲谈话再往暧昧的方向走。便挑开了话题:“这次草民前来,是为了水湛这孩子。”
“嗯?他怎么了?”
“他没有来找陛下吗?”
女皇杏目微微睁圆,又扑哧一笑,这神态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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