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摄政王毫不隐瞒:“玠儿接二连三的犯病,我觉得是府上风水有问题,这几天便有法师过来,架设法坛,除魔卫道,我怕什么伤害了她们娘仨。”
“可是,王府不是还有两个侧妃吗?她们----”
“她们也要送走,只是我就不必亲自去办了,明天,让管家安排便是。”
“这样说来,王妃和太子很快就回来了?”
“不,得住段时间,王府阴气太重,要好好晒晒太阳。”
郭明聪总觉得王爷说话语带双关,什么叫‘阴气太重,好好晒晒太阳’
信任旦被破坏,即便错误得到谅解,关系也没法回到从前。
何况,摄政王以前对妻子和岳家是信任的,但郭家却始终没有信任过他,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话不投机,郭明聪没法再顺着那路说下去,他换了方向:“王爷,今天有消息过来,家父要调职,不知王爷知道不?”
摄政王点点头:“大舅兄的官儿也升了,是我向皇上争取的。”
郭明聪呆了下,难道王爷此举,是把妹妹送走的补偿吗?可为何不给父亲换个好地方,却去了那样穷山恶水,再努力也出不了政绩的地方?
摄政王耐心解释:“舅兄也岳丈起升职,恐朝廷有人非议,暂且去个不惹眼的地方吧。”
“可是王爷,家父已过耳顺之年,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西南待的时间长,熟悉事务,吃住也习惯,恐怕没法去西北。”
“喔,那是我欠虑,可是眼下只有西北有空缺……”
“感谢王爷惦记,若是不能在西南补个好缺,不如就让家父继续留在原位,王爷能帮着向皇上求求情不?”
摄政王沉吟了下:“我试试吧,只是,不成了,你们可别抱怨。”
“怎么敢呢,王爷费心了。”
动老丈人就是摄政王的主意,他不过是在投石问路,现在,郭家有人来求情,令他的猜疑更加严重。
刺杀赵弘琛的杀手,极善攀援,而摄政王在西南当了三年的官儿,对那里的山民印象深刻,他们身轻如猿,行走于悬崖峭壁如履平地,以前,他对王妃极其信任,不曾怀疑分毫,李侧妃揭开了这个盖子,他的疑心便越来越大。
赵弘琛死了,是谁获益呢?
还有,赵弘琛被封为太子的当天便出事,难道益王早就盯上了自己吗?以前他是这样想的,还直责怪自己做事不密,现在,他觉得不对来,益王若是盯上自己,为何不直接暗杀自己,反而舍近求远,去害儿子?
想到这层,摄政王当时心都停止不跳了----难道是他的继妻嫌儿子碍眼?
话本和传言,这样的故事太多了,可摄政王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王妃郭雅妹知书达礼,对儿子关怀备至,如何会是那样的蛇蝎美人?
但现在,无情的事实摆在面前。
疑心,就像千里之堤的蚁穴,当第缕洪水流淌过来,便再也挡不住崩溃的脚步,摄政王从怀疑郭雅妹开始,直到几个舅兄,包括丈人在内,无不包涵在内。
摄政王想了半夜,第二天散了朝,和皇上议事时,又提了个建议:“西南两省的巡抚,臣以为该动动了。”
嘉佑帝眉毛挑:“王爷以为换谁去?”
“杨清和、林山。”
“他们可都是梁炳辉的人。”
“臣想过此事,梁炳辉也得用些能吏,杨清和、林山有能力,还很清廉,就因为这个,当时清理梁贼余孽,他们才得以保住性命,只是罢官流放。微臣这几天仔细考虑,他们的问题,只是贪恋权柄,没有辞官隐退,以示和梁贼势不两立,可这样的官员何其多矣,又岂能只惩罚他们?”
“你想启用二人?”
“是!这两人清廉,当时那样大的压力,也没有和梁贼同流合污,成为其打手走狗,我想,他们去西南,或许依然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嘉佑帝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杨清和、林山却也不能算是硬骨头,他们没有像卫国公、威远侯这样,和梁炳辉做坚决斗争。
这种人自扫门前雪,只求自己清白,对朝廷来说,自然比贪官污吏好,可也不是表彰和提倡的类型,但这样的人忠勤伯容易接受,从另个角度来说,派遣这样的官员,反而比派清官更容易开展工作。
嘉佑帝显然想通了这个关节,他点头答应:“喔,有理。招卫国公、威远侯他们来商议商议。”
威远侯养了几个月,身体大好,进了内阁做大学士。
有太监接了令,撒腿跑去传话。
摄政王继续说:“郭明聪昨天找我说情,不想调动郭义辉。”
“你怀疑他和忠勤伯有瓜葛?”
摄政王点头,那些杀人的死士绝不会是郭义辉培养的,他没那样的能力,忠勤伯若是不想失去权力,即便不能拥护女婿上台,也绝不希望出现个聪明能干的君王,他有谋杀赵弘琛的动机。
但赵弘琛还没回归赵家,郭义辉便能使用那些人,他和忠勤伯的关系,牵扯肯定很深很深。
卫国公和威远侯本来就在前面的议事厅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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