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厚厚地铺在地上,大雪球很快就滚了起来,常宽力气大,滚的雪球自然也大,他得意地对着燕然笑:“你们行吗?”
常宽根本没想到,燕然这个阵营里,有个超级大力士,彩菊现在,一顿饭能顶她娘吃两顿,再说,杨小强力气也不小,最后,燕然在一边喊着号子,三个人一起用力,滚出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雪球,然后,几个人用力,又踩着凳子抬上去了个小雪球做雪人的脑袋,结果,他们堆出的雪人,直径一米,高有一米六七。
常宽这才急了,喊了一句:“你们人多,不算。”
英睿说了一句:“我又不和你比,什么算不算的。”
燕然拿了一截胡萝卜给雪人当鼻子,杨小强用黄土和草灰团了两个圆球,给雪人当眼睛,杜英睿拿了一个干辣椒,做了雪人的嘴巴,四个孩子又笑又闹。
常宽气哼哼地站在一边。
燕然给哥哥使了个眼色,英睿拉着胡明世:“来来来,咱们给雪人围个篱笆院子。”
彩菊一听,立刻把自己刚砍的一担柴禾打开:“用这个吧。”说着,用柴刀把木棍一头削尖,用柴刀背把木棍砸进地里。
胡明世和英睿也学着彩菊的样子,想把柴禾往地里扎,谁知,地面冻得硬邦邦,根本没戏。
常宽走上前来:“瞧你们笨的。”
他倒是有力气,柴棍儿都砸断了,也没插进一根去,他脸憋得通红,一时下不来台。
英睿问彩菊:“你是怎么做到的?”
彩菊说不清,只好用手比划,四个男孩便照着她的手法,努力学,后来每个人也偶尔能敲进一根木棍去。
丰娘见孩子出去玩时间长了,便派了小莲出来叫,唯恐冻着了,谁知一个个热的头上冒气,棉袍和氅衣都脱了,她吓了一跳,等都玩累了,坐在倒座房休息,丰娘端着姜汤过来,逼着每人一碗。
胡明世回家,把彩菊的事情给陈师傅说了,陈师傅还特特过来拜访王力刚,问他是不是练过武,王力刚莫名其妙,陈师傅又问彩菊,彩菊说是自己砍柴时,发现这样省力。
陈师傅大发感慨,说彩菊若是男子,学武肯定是横行天下的一等高手,他还问王力刚有没儿子。
“家乡遭水灾,孩子她娘正怀孕,伤了身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陈师傅遗憾不已,跟着彩菊学了几天,把这个手法掌握通透,他到底是内行,还举一反三变成了枪法和剑法,后来都教给了胡明世和杜英睿。
陈师傅是个好人,学了彩菊的本事,便一直记挂着想要报答,后来瞅着机会,给王力刚透露说,胡三太太身体不好,来时从京城带了个大夫,是妇科圣手。
崔氏根本没法和胡家搭上话,只好请丰娘出面,有一回殷奶娘过来,丰娘把事情说了:“行,那最好,不行我也能理解,殷妈妈,劳烦你了。”
“你都说得那么透了,我也不罗嗦,反正把话给你带到。”
“谢谢殷妈妈。”
年关前,丰娘给胡家送了一牛车的节礼,虽然是些自己家产的鸡蛋、面酱、酸菜、咸蛋、老母鸡、大公鸡等。
胡家三太太人也不错,回了两匹绸缎,还把白大夫派了来。
王家房子只有厨房有热炕,不方便,丰娘把白大夫留在自家上房,派于氏把崔氏叫了来。
丰娘给白大夫上茶,还端出自己做的点心,白大夫看丰娘脸色:“你经期是不是腹痛的厉害?”
丰娘大吃一惊,连连点头:“我以前没这个毛病的,有女儿后,身子一直不调。”
白大夫先为丰娘搭脉,左手下来是右手,然后沉吟半天不说话。
“大夫,有什么就说吧,能治好治好,治不好我也认,哪怕是绝症,我知道了,也好早作准备。”丰娘这些年吃苦太多,没有让性子阴郁,反而豁达通透,遇事想得很开。
白大夫父兄都是太医,在这小地方,根本没什么不敢说的:“你这是中毒,我在京城见过,大户人家才有此事。没想到乡村小门小户,也有这样的,还好,你当时早就出了月子,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毒性才没有伤害太大。”
丰娘忽然攥紧拳头,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杜家,给她下毒的,除了丁氏,便是徐氏----黄氏在燕然半岁才进门,两人也没有直接冲突,应该排除这个可能。
燕然刚好带着崔氏过来,白大夫看了看她:“来,小姑娘,我给你也把把脉。”
燕然疑惑地问:“我是不是营养不良啊?再吃也不胖,长得也慢。”
白大夫没说话,把燕然的左手脉和右手脉都把过,这才准备开方子,还给丰娘说了一句:“孩子正吃奶,把你部分的毒吸走了,不然,你的身子可就调不好了。”
丰娘心疼地看着女儿,懊悔得恨不能捶自己一顿,她当时为何要忍耐?自己被人害了,还连累女儿。
燕然伸出小手抓了抓娘的胳膊,丰娘这才缓了口气,她小声问大夫:“孩子十一个月大的时候,发了五六天高热,镇上的大夫按伤寒开的方子,却没有效果,她一直到四岁半都不会说话,可是因为中毒?”
白大夫点头:“应该是的,你孩子当时也算比较大的,能侥幸活命,其它也好好的,我见过烧傻了的,也见过没挺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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