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听见小家伙的话,是再也忍不住,当即便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当中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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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清时那里拿到那个u盘后,夏晓棠便一直焦灼不安的等待着消息。
她将手心的那个小小黑色u盘攥得牢牢的,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掌心渗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带着背心都是冒着湿气的。
其实夏晓棠也不确定夏晏时到底会不会出来,可是昨天见面时,所有能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尽了。
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也没有半点方法。
昨天夏晓棠便告诉他:“爸爸现在很难受,他生病了……他肚子里的肾坏掉了,如果医生不帮他把新的肾装上,他很快就会死的。”
虽然晏时是傻,是不懂事,可父子亲情经年累月的消耗着,他对着这个从不同自己说话,从不对自己微笑的父亲,那点孺慕之情早已消耗殆尽。
每每面对夏父时,他所有的情绪便都只化为了一个字:怕。
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便是那一处,夏父带他去爬香山,那一日的天气非常好,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那天夏父对他的态度十分之好,又是帮他擦汗,又是给他买雪糕吃。
别人待他善意的时候,晏时便没先前那样小心翼翼的压抑自己了。
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高兴下来便容易忘形,当下便一路走,一路捡着地上好看的红叶,整个人喜滋滋的:“这个给清清!这个给球球!这个给小叶子!……这个给婷婷!”
最后在捡要送给婷婷的那一片红叶时,他的身子被背后传来的一股力道狠狠一撞,整个人险险就要摔到台阶下面去,还好是爸爸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爸爸因为他而受了伤,一时之间,晏时简直是又害怕又愧疚,当场便哭了出来。
谁知道爸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和蔼的安慰他:“晏时,不哭。你受伤了,爸爸带你去医院。”
这大概算是晏时能够回忆得起来的、为数不多感受到父爱的时刻。
也许正是因为少,所以这短暂的片刻也格外值得铭记。
因此,在听到夏晓棠的那一番话后,晏时惊讶极了,害怕极了,同时也伤心极了,他带着哭腔道:“棠棠,我不要爸爸死,你让医生救救爸爸!”
看着面前这个一无所知的大男孩,夏晓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晏时,只有你能救爸爸。”
“晏时,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有你们俩的肾型能匹配上……”夏晓棠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移开了目光,垂着头,低声道,“晏时,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两个肾。我们正常人只要有一个肾就可以活得很好……多出来的这一个肾,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可以救那些我们爱的人一命的。”
夏晓棠说的前半句话,晏时听不懂。
后半句话,晏时却是模模糊糊的听懂了。
他向来是大方的人,既然他有两颗肾,那么当然可以给爸爸一颗。
事实上,只要可以让爸爸活下来,哪怕要他将两个肾都给爸爸,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想了想,夏晓棠又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清清,可以吗?”
这话却是叫晏时一瞬间愣住了。
经过夏清时多年的熏陶教导,晏时早已经养成了所有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清清的习惯。
就像那一次,澐澐把她的小玉米吊坠送给她,还要他保守住这个秘密,可是上次清清问起来时,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告诉了清清,吊坠就是澐澐送给他的。
看出来晏时的迟疑,想了想,夏晓棠解释道:“如果把肾给爸爸的话,你是要开刀的。”
说着,夏晓棠便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医生会在这里开一刀,不过一点儿都不痛,你不要害怕……清清她知道你会害怕,所以不想让你开刀。”
听到要开刀,晏时瞬间便迟疑了起来。
要在肚子上划一刀么?
晏时想起自己在厨房里见过丽姐在煮鸭子,鸭子的身体白白的,脖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的,肚子从中间剖开,里面的内脏都被掏去,空荡荡的样子。
他的肚子被剖开,会是什么样呢?也像是鸭子那样么?
晏时想象不出来,他开口将自己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可他的问句却是叫夏晓棠在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下打了个寒颤。
这话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之间,夏晓棠只觉得周身阴森森的。
若不是夏晏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几乎要以为这话是夏清时说来讽刺她的了。
就在这么一瞬间,夏晓棠想要走,想要落荒而逃。
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受太大的阻力,却在这一刻想要放弃这个即将成功的计划。
夏晓棠慌张开口道:“不、不是,晏时,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你都忘了吧,你就当……”
她说不下去,就在这时,夏晏时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怕痛的。”
仿佛也是为了让他自己确认一般,夏晏时说着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我不怕痛的!我也不会告诉清清的!”
夏晓棠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她这样做或许太自私,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夏晏时他还这么年轻、这么健康,哪怕只剩下了一个肾,可有夏清时和霍家在,他的下半辈子依旧可以安稳度过。
可夏叔叔却不同,他活到这个年纪,重病之下又妻离子散,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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