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身边又多了一名“老”臣。
思到这里,她说道:“此事着紧办,不可给况丞相生事的机会。”
至于苏家苏广云,唯有委屈一下。左右这位光会溜须拍马,家势能力人脉皆过于平庸,但又不是一个芝麻小人物。拿这家作筏子,不得不说刚刚好,甚妙。
昨日下午苏家就已经去过合欢街想撕了那纸,可惜关了门,纸也收进了门里,但是苏家的臭名声却是长了翅膀越飞越远,好事不出门坏事可是传千里的,谁不爱看人笑话。苏主事得知后急急告假,本想带齐家仆寻到曾家府邸去理论,又想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旋即马车掉头,直奔太学拜见夏祭酒,连家都没回一趟。
苏主事怒不可遏,脑子里全是“竖子狂妄”四个字,而夏祭酒却想得深,毕竟曾牧晟是他太学里的学生,多少比苏主事了解一些。加之因女儿之事,他对曾牧晟其人有了更深的了解,看着温和知礼,好似对谁都敬重万分,实则,他心中早有自己的一杆称。
认识之初,很容易被他表相麻痹,他的宝贝女儿便是如此,把他对谁都笑容可掬谦敬的性子错当成了爱慕,她怎能想到世上有待女子如同待男子一般敬重的人呢,落了个伤怀了事。
然这事又不能怪慧慈师太,她刚有这翻念头的时候就已经言明侄子有口头婚约,还等夏家相看完人满意后才正式提。怪只怪自家对女儿太过自信,女儿又满心点头,原以为可以照师太批出的命格顺应天命,哪知……
夏祭酒吁出口长气,曾牧晟此人入京一年多从未有过张狂逾矩的时候,刚负了我夏家,就敢得罪夏家的亲戚苏家?这事怎么看也不简单,呵。牵扯上了苏府,他怎么会入这小子的意!但他也没有明着把意思跟苏广云点透,只让其赶紧着家眷去求皇后解决,能把这事的影响降到最低为好。
是以,苏太太昨日紧赶着在落钥前递上了觐见名贴,一早就去了,结果满腹委屈而归。
乾阳宫,康德皇帝午膳只略略用了几口汤,又拣出奏折翻阅。
近侍太监汪宏,奴婢给您讲个笑话。”
“咳!咳!”康德帝放下奏折,捏拳怼了怼口鼻:“说吧。”身子半躺,俨然就是平常放松的状态。
汪宏飞未吐一个字,眼珠子乱转,自己先就笑得停不下来。把正康帝惹得好奇,原本两分的兴趣顿时多了三分。
“陛下,方才奴婢见到平山急急从宫外回来,还以为他在办什么要紧大事,平日里他可是蚊子咬到脸上都懒得伸手打的主儿。奴婢好奇,就去打听了,你猜是怎么着?哈哈哈哈……慧慈师太的侄媳开了个卖漱膏的铺子,礼部苏主事家的采买喝醉了进去喳闹,不知怎地就把曾举人惹急眼了,然后写副对联贴在店中。陛下,容奴婢写给您瞧。”
汪公公写完立刻呈上,康德帝看完放下,“怪说今日苏主事一脸的辛酸委屈。”话闭轻抬手,示意汪公公继续。
“今儿个一早,苏太太就守在西华门等宫门开,皇后娘娘查清原委不好擅专,令苏家自己解决。苏太太出宫的时候被琳女官半逼半送,满腹的不甘。昨日苏主事带着一群护院左一趟右一趟,到现在都没理出个章程来。眼下连太医院里都在言论苏家这事,笑话他家风不正,有损朝廷官员的颜面。”
“想来……”康德帝换了个坐姿,淡淡道:“这苏广云平日里人缘不怎么好啊。”
“谁说不是,此事可大可小,御史们要不是看右丞大人的面子,说不定已经参他了。”
“那曾举人,也是个狂的。”
汪公公一顿,赶紧给皇帝沏茶,“奴婢也觉他委实放肆了。”
康德帝又道:“先祖曾说,少年强,则国家强,少年狂,国亦狂。少年才子,就得有这份刚猛气性。汪宏飞。”
“奴婢在。”
“宣宁王齐王来御书房。”
“喏!”
如今东宫空着,齐王和宁王以及还没赐封的六皇子都住在上书殿,上朝下朝两位皇子都是相伴而来相随而去,兄友弟恭。
康德帝让汪宏飞把方才那事从头再讲了一遍,然后考教两个儿子,问他们有何见解。
宁王素来以仁厚为本,认为应该各打五十以儆效尤。话里话外略略偏向苏家,道曾举人习孔孟之道该懂世情大义,睚眦必报太过小气。总之,就差讥讽曾牧晟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而他判各打五十,正是遵循了世情大义。
齐王的看法与宁王暗地里的心思截然相反,他认为商贾应是朝廷值得善待的一群百姓,是大康真正的财富。说着,将太祖手扎搬出来背书,手扎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商贾是天下财富之统合与调度者,他们具有从零到壹的破土能力,这种能力乃大康最为稀缺的物华天宝。
“父皇,曾举人做的是小本生意,他捍卫的又是自己合理合情的权利,不应因闹事者的身份贵重而屈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认为,他无错!”
康德帝听宁王的表述时面无表情,听齐王时就很欣慰。宁王观见,心中如有蚂蚁啃咬,暗中咬紧牙齿并未失态。叹道:又输了一步。
“你太皇老祖留下的手札你都看过了?”康德帝发问。
“儿臣病中无事,确实常常翻看,有些不甚懂的勾注在一旁,还想待父皇哪日得闲了指点几句。”
“哈哈好,明日早朝后就来御书房。”
皇帝难得兴致好,两个儿子跟着陪笑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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