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很快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
医馆来了三个看病的女人,银豆觉得病症轻微,就让紫草她们亲自上阵,她在一旁看着,紫草开了药方,银豆又让徒弟们做些改动,教的十分用心。
之后就一直没人来,倒是何彩芍带着小翠急匆匆进了医馆的门,扯起嗓门就喊,“银豆,你好着没?”
她听说昨天那事情,担心地睡不着觉,大早上跑过来问,见银豆安然无恙,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拉着银豆说,“我打发人去县城找周成了,你只管等着,咱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银豆笑说,“有啥冤仇呢?我没还手,也没害他,再说那病少爷,也活不了几天,他等着死都顾不上,还能顾得上找麻烦?”
何彩芍说,“噢呀,要死了?”
银豆表情淡淡的,说,“不好好医治,最多也就再拖一个月的时间吧。”
何彩芍默默点头,默默喝口茶。她当初跟周成是怎么说来着,柳银豆不是看不了男人的病,而是不愿意看。她连脉都不曾把,就断定了人的生死,这世上再上哪儿找这么厉害的郎中去。这小媳妇一贯对女人心软,对男人那可是真狠呀。
她想了一下,还是把打听到的跟柳银豆说了,“银豆呀,周成不在,我怕你吃亏哩。你得留个心眼,昨晚那些人闹过以后,你不是也回家去了嘛。那病少爷好像是外头来的,也不晓得听谁说了,就跑到柳家湾寻你二叔看病去了。”
柳长青?
银豆眉头一挑,柳长青拿了柳家所谓的药方“秘籍”这事儿闹得不小,旁人一定觉得柳银豆的二叔也非等闲之辈。看就看呗,能看好当然好,看不好他给自己惹下一身麻烦,多不划算。
何彩芍说,“银豆,你凡事当心些,你二叔给人看不好,别牵连到你头上来。”
银豆说,“姨你甭操心,那天柳长青拿走医书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我是杨家湾的人,和柳长青断绝叔侄关系了。”
何彩芍不放心,但是也只好这样了。
过两天,周成回了杨柳镇,赌坊里都没去,直接奔来慈安堂这边,见了柳银豆就问,“妹子你好着没?”
那语气与何彩芍如出一辙。银豆笑,“我吃得好睡得好我为啥不好。”
周成也跟着笑,语气却是冷的,“之前药材运进来,我不放心,亲自去接,这才走了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篓子,也不晓得那个敢在杨柳镇上踩我周成的头!”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于是柳银豆就知道这事情到周成手里不弄出点阵仗肯定没完,便好言相劝,“周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挣钱最要紧,别为点破事挡了生财的道儿,咱们不如以静制动,你说怎么样。”
周成的口气总算缓和下来,“听你的。”说归说,他心里到底咽不下这口气,牵扯到柳银豆的事情,最起码要有个清清楚楚的交代才行。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周成把这次出远门带来的东西交给柳银豆,“妹子,这你留着用。”
周成给柳银豆的是两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是榆木做的,上了红漆,四个角镶嵌着薄薄的铜皮。打开两个箱子,一个装满了锦缎,另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细瓷瓶子。
银豆心里赞叹,说道,“周大哥,你可真大方。我在杨柳镇从没见过这样精致的东西,只怕凤鸣城也没有吧。这些瓷器花了多少银子?我付给你。”
周成见她眉眼弯着,心里高兴,“你喜欢就好,甭跟我提钱。你给咱们慈安堂金山银山地挣,还不许我这个东家送点谢礼?。”
话都说到这份上,银豆顺着台阶下来,“无功不受禄,锦缎我用不上,你还拿回去,给姨也比在我手里糟蹋强。至于这瓶子,我留着用,好药配好瓶,价格还可以再翻一番。”
周成看她运筹盘算,越发觉得柳银豆顺眼,“我妈那儿缺不了她的,这些你用,用不了扔了也行。”
周成给银豆反对的机会都没给,交代两三句又匆匆去了赌坊。他经营着三处生意,赌坊仍然是目前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又容易闹出乱子,不能不看着。
周成走了以后,银豆打开箱子,将那些价值不菲的锦缎,让桃花杏花紫草三个一人挑了一匹,算作慈安堂的红利,三个徒弟按在身上比比划划,高兴地忘乎所以。
天气又连着阴了好几日,到这天下午,总算零零散散飘起细碎的雪粒。
看病的人没有之前那么多,柳银豆很乐意享受这份轻松。她收拾东西,准备回杨家湾,临走前自然要跟徒弟们一番交代,完了又问紫草,“今天轮到你回家,跟我一撘走吧,我们把车套上,驾驴车去。”
紫草说,“师傅,我才不去,我就觉得待在慈安堂最好。”紫草自认对济慈医馆的感情比待在家里深厚,而且她的月钱都是交在她爹她妈手里,她自认不回去也对得起爹妈,所以对于柳银豆所谓的轮番回家探亲并不敢兴趣。
于是银豆只好又问桃花杏花,“那你们谁回杨家湾?”
桃花说,“我俩刚去过,家里都好着呢,师傅你去吧。我们守着医馆,这儿还添热炕起火炉,比家里暖和多了。”
杏花立即附和,“就是。”
银豆没辙,放弃了套车的念头,把驴从后院里牵出来,背起布袋子,出杨柳镇往杨家湾的方向去。
走到半路上,碰见了同样骑着驴的杨狗蛋。
遇见了,难免打个招呼。狗蛋撑着一张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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