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谢冬下意识地答了,又觉得这种说法有点不够严谨,“不不,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但只是对师弟的那种喜欢,我心里真正意义上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他。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两种喜欢并不一样。何修远终于确定了常永逸的误会指的是什么,也明白当初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了。一切都得到解释,真的只是误会罢了。
“师兄,”谢冬还在诚惶诚恐地问,“你怎么会这么问,这究竟是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何修远仍旧看着他,眼眸明亮。
虽然大师兄的神情变化十分细微,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忽略,但谢冬十分确定,大师兄此时非常高兴。那是一种拨开迷雾见月明般的神情。
“掌门师弟,”何修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吗?”
谢冬瞠目结舌,没能很快回答,只是脸颊可见地又更红了,像要滴血似的。这太突然了,谢掌门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连一颗心脏都跳得要蹦出了嗓子眼。
但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一切。
方才问常永逸时,谢冬极力否认,试图解释得清清楚楚,此时问何修远,谢冬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脸红。其中的差别,大师兄就算没有一般人对情感那么敏锐,也能感受得到。
“掌门师弟,不必回答。”何修远道,“这个问题,当我没问。”
谢冬顿时有些慌了。别介啊!他不是不想回答,他只是紧张啊!好不容易把心理准备做得差不多了,结果大师兄又要他不必回答?完了,大师兄该不会生气了吧。
但再仔细一看,何修远此时的神情,又和谢冬所猜测的并不一样。
何修远坐在船舱的边缘,靠在船壁上,将自己的那柄佩剑抱在怀中,神色温软,嘴角甚至微微带笑。谢冬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盯着看了又看,大师兄真的在笑。
自从一年多前,谢冬顺利进阶到凝元中期,却意外遭到大师兄冷遇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在他面前露出笑容。
就像冰雪初融似的,笑得谢冬心里都开满了一地的小花小朵。
“师弟,”何修远道,“我明白了。”
谢冬此时反而很懵,大师兄究竟明白什么了明白?
何修远还记得,谢冬曾经说过,他的心里虽然有个喜欢的人,但那段喜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化为足够相守一生的承诺。所以何修远想,在那些沉淀足够之前,谢冬是说不出口的。当沉淀足够的时候,该发生的一切都会自然发生。
而经此一遭,何修远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为什么会因为误以为谢冬喜欢的是常永逸而伤心?那当然是因为,他希望谢冬喜欢的就是他自己。
法宝飞船依旧漫无目的地在海面的上空飞行,灵脉的线索依旧少得可怜,被喂得圆滚滚的嗜灵鼠依旧在他们脚边慢悠悠地爬来爬去,船舱内的气氛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谢冬走到了何修远身旁,挨着何修远身旁,还伸出手,试探性地搭了搭肩。
何修远侧了侧身,靠在了谢冬边上。
谢冬长长地叹了一声,暗道这都多久了,整整一年多啊,他与大师兄莫名其妙疏远起来的关系终于恢复如常了,甚至似乎还比原本更亲密了一分。
而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其实他应该知道的。虽然不明白原原本本的前因后果,但当初出事的时候何修远就提及过常永逸,如今事情解决,也显然是因为常永逸那封诡异的信,总之绝对和常永逸脱不开关系就是了。再看何修远突然问出的这几个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结合常永逸的误会二字,甚至就连前因后果都能猜个七七八八出来。谢冬忍不住呵呵冷笑了两声,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处置那个臭小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玉宇门中,常永逸猛地打了个喷嚏,突然遍体生寒。
谢冬在自己的脑海里,将能想起的惩处方式都过了个遍,还没觉得解气,突然听见脚边的玩意“吱吱”叫了一声。
嗜灵鼠立起了身子,耸着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又猛地激动起来,一溜烟跑到某个方向的船舱角落,抓挠起那里的船壁。
这是又有发现了?
师兄弟两人顿时又将注意力给放在了灵脉一事上,连忙c,ao纵着法宝飞船,朝着嗜灵鼠指引的方向飞去。
很快,一座海岛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谢冬正准备加快速度靠近那座海岛,何修远皱起了眉头,突然将他手臂一压,“有妖兽。”
谢冬暗骂一声,暗道连海上的灵脉也被占据了吗,连忙又放缓了速度。不过片刻,他也就冷静了下来。海上的灵脉,虽然理论上会比中原大陆的宽裕一些,但海中的妖兽也不少。偶尔找到一个,是个被别人占据过的,实属正常,再继续找别的就是了。
何修远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反而皱得更深了,“好厉害的妖兽!”
谢冬一愣。
大师兄是剑修,本事比一般的同级修士强上很多,同时为人更是非常内敛沉静,绝不会轻易给出“好厉害”这样的评价。
能被大师兄这样评价的妖兽,究竟……
谢冬正想着,呼啦一声,水面突然鼓出了一个山峰大小的形状,水花像瀑布一样浇了下了。一个硕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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