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很高兴,端着托盘离开卧室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然后开门的瞬间,她就不笑了。
因为萧何竟然一直都站在卧室外面,正确的说他靠着墙,单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幽深,也不知道在失神想些什么。
见文茜出来,眸光下意识看了看托盘,发现碗空了,抬眸看了文茜一眼。
文茜说:“都吃完了。”
萧何放下心来,就没多说什么。
文茜下楼之前对萧何说:“阁下,夫人怀孕难免脾气坏些,您多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也就不生气了。”
萧何幽深黑眸一闪,隐带涩然,苏安对他的恨和怨,又岂是他说两句好听话就能冰融尽消的?
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在浴室洗澡,他想了想便去了邻间浴室,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是睡着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手刚搭在她腰上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体僵了僵,他微抿唇,收回手,不再碰她。
萧何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在想,他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刺激到苏安,可他还是说了,只因为有些伤痛一味逃避的话,只会溃烂,时间长了,就再也难有治愈的可能。
他和苏安如今看似生活如常,但是心与心之间却越来越远,他步步紧逼,她要么原地不动,要么会给自己划出一个安全的界限,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在夫妻义务上做的尽职尽责,但是唯有心却被她谨慎的埋藏在了一方角落里,然后在外面上了一把锁,不容许他窥探和攥取。
对于萧何来说,正视很痛苦,但它远比逃避要来的实际,至少把伤疤时常拿出来暴晒,次数多了,心里的伤口说不定就会慢慢的开始愈合。
而苏安呢?她一夜无眠,躺在床上,不断的把过往重新一遍遍的清晰回放,然后越发坚定她的复仇之念……
经受休克状态的那个人是她;不止一次忍受疼痛的那个人是她;绷紧全身神经恐惧黑夜的那个人是她,令人疲惫不堪引发各种抑郁的那个人是她;夜夜失眠和头痛的那个人是她;所以如今回到k国,看到这些故人,从而引发绝望情绪和痛楚的那个人依然是她!
她的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安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着,所以萧何什么时候离开,她完全不知。
醒来是因为徐药儿来了。
“苏安……”
苏安警觉的睁开双眸,前一刻目光冷冽,后一刻开始恢复如常。
徐药儿脸色凝重,苏安心一凛,预感到了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是不是……”苏安停止了话锋,她几乎是屏息看着徐药儿。
徐药儿却瞬间明白了苏安话语想要表达的意思,慎重的点点头。
那天是12月15日。
徐药儿在探听那天阁下行事安排的同时,曾经想过各种可能性,她在想阁下也许很忙,他可能在进行晤谈,可能和哪位领导人在一起用餐,可能在出席什么重要仪式,可能接见了谁,但是徐药儿没有想到当她佯装不在意问元清,阁下12月15日那天在干什么的时候,元清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元清说:“阁下那天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不可能。”徐药儿当时下意识的反驳道。那天不是双休,也不是节假日,阁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工作安排,这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现象。阁下没有工作安排,怎么不稀奇?
元清微微皱眉:“说起来,我也很奇怪。原本那天的行程很满,但是阁下早上用餐,听我说简报的时候,突然开口让我取消所有的行程安排,我当时吃了一惊,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奇怪了,我怎么对那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徐药儿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不会忘记的。
元清淡淡的提醒她:“忘了吗?凌晨的时候,二少爷生病,你一直在二少爷那里。”
徐药儿微愣,记忆很模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问:“那天阁下在干什么?”
“……我说阁下钓了一天鱼,你相信吗?”
徐药儿皱着眉,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嗯,阁下可能跟比较重要的人在一起钓鱼吧!”
元清笑。
“我说错了吗?”徐药儿心里开始打鼓了。
元清摇头道:“没有别人,只有阁下一个人,那天他一直在城堡温室里钓鱼,从上午八点半一直钓到临近中午十一点左右,期间阁下接了一通电话,然后站在温室里很久,他忽然对我说有点饿了,让我准备食物。吃完饭之后,阁下继续坐在那里钓鱼,不过下午的时候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五点三十分左右,阁下简单梳洗之后,开始用晚餐。晚餐用到一半,然后你出现了。”
“我?”徐药儿惊讶的指着自己。
“你神情很焦急,因为二少爷哮喘加重,陷入了昏迷。阁下听了哪还有心思继续用餐,连忙去看二少爷去了。”
徐药儿呼吸紧了紧:“你的意思是,当天晚上阁下一直在照顾二少爷?”难道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二少爷?怎么可能?
“可以这么说。”
“那我呢?我当时在干什么?”徐药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皱眉了。
“入了夜,海伦夫人不放心二少爷,当夜也留在了那里,就让我们先回去休息。”
徐药儿紧紧的盯着元清:“所以说,那天晚上阁下和海伦夫人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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