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陆程禹觉得自己忙得像头驴子。
为什么说是驴子呢?因为驴子在拉磨的时候被一块黑布蒙上眼睛,头上悬着根用作引诱的大胡萝卜。陆程禹确实觉得自己被什么事物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匆忙的撞入了人生中最繁忙的阶段,只是摇晃在嘴边的胡萝卜并不见得如何诱人。
直到现在,涂苒还记得,那位语文老师在讲解某篇课文时突然蹦出的一句话,他说:“爱情的伟大,使其成为文学史上最永恒的主题。”说话间,他的目光悠然投向窗外,神情里带着些许向往,又充盈着一种缅怀。
那一刻,涂苒的心脏似乎遭受了重重的一击。她那时未曾遭遇所谓的爱情,因而与其说是感慨于他的话语,还不如说是为一种纯粹的赞叹所震动。
她想,爱情,究竟是种怎样美好的感情?
十六七岁的年龄,总是容易被感动的,时间是过得这样快。
待得她大了几岁之后,曾经的那堂语文课渐渐浓缩成这样一句话:一个中老年男子怀才不遇的落寞。
再如今,便只剩下两个字。
穷酸。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春风一度 天作之和
主角:陆程禹,涂苒 ┃ 配角:若干 ┃ 其它:婚姻
【正文】
昏嫁
作者:不经语
不速之客(一)
时值初春。
陆程禹才在住院部值了一宿的班。昨晚还算太平,只是有一位危重患者在睡眠中出现了呼吸心跳骤停的现象,当即采取抢救措施为使其心脏复苏,之后病情稳定,也算是有惊无险。待到陆程禹一切交接完毕之后,竟然能够准点下班,这种情况十分少见,以至于他觉得今天过得太顺了点,总想着还会发生点什么。
窗外天色阴霾,雨声阵阵。病房走廊尽头的窗户洞开着,清冽的空气扑面而至。
窗旁立着一人。
陆程禹伸手抹了把脸,走过去问道:“这么早?”
涂苒身上的黑色薄尼大衣看起来大了点,她似乎想把整个人都缩进去,她一手拢着衣领,另一只手里拽着把黑紫色的折叠伞,伞尖沥沥的滴着水。
她的脸色很差,虽说细致的上过妆。她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说:“啊,有点事,想和你说说。”
他低下头,挺认真地看着她,她却迟迟不开口。
身后仓促的脚步声突然此起彼伏的响起,这真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陆程禹回头瞧了瞧,重症病房里又有人在急救,他决定下一秒如果这姑娘再不开口的话,他便转回去看看,顺便摆脱某种隐约的无法言明的不祥预感。
涂苒显然被不远处病人家属抑制不住呜咽给吓了一跳,她定定心神,才说:“不算好消息,你得有点思想准备。”
“说吧。”陆程禹神色平静,该来的总会来。
涂苒从荷包里抽出化验单递给他:“我怀孕了”。
*********
那天,陆程禹一去就注意到坐在周小全身旁的女孩,并非她看起来如何漂亮苗条又衣着时髦,只是他在多年前就已认识她,他甚至还记得她哭泣的模样,那时,她似乎常常莫名奇妙的哭泣,使他气馁又尴尬。
他注意到她涂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指,指间夹着香烟。他寻思着要不要上前相认,再说些多年未见的没什么要紧的无聊话,所谓叙旧。谁知涂苒先他一步,隔着寥寥的淡青色烟雾冲他扯了扯嘴角,世故客套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于是他也只略为点点头。
之后的事情全源于一句玩笑。朋友之中总有喜欢卖弄的好事者,因为涂苒的姓氏少见,众人闲扯起来,周小全便说:“关于涂姓的来历普遍存在两种观点。一说是在古代有条河叫涂水,涂氏家族的祖先傍水而居,因而以水为姓。还有种说法是系出涂山氏,是上古时期一个诸侯的名称,《史记》里有写,禹便曾娶涂山氏之女为妻……”其他人会意,听完便嘿嘿笑了起来,陆程禹觉得这伙人忒无聊了,除了工作就没事干满脑子男欢女爱的勾当,什么人都能给扯上关系。玩笑过后,众人有意撮合,此后聚会晚归护送涂苒回家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陆程禹身上。
于是这两人开始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陆程禹有什么比较热闹的活动,需要有个女伴撑撑场面免去作电灯泡的尴尬时便招呼上涂苒。涂苒若有什么一个人办不了的或体力活的事,也叫上陆程禹,只是这种情况不多,她找他,多半是为了工作上的事。那时候,涂苒已经做了四年的小医药代表,而陆程禹临床医学博士再读,年前考上了主治医师,正努力寻找出国镀金的门路。
陆程禹虽说年轻资历浅,这履历表上的内容也还算充实,学术论文发表若干篇,什么优秀研究生党员干部称号若干又若干,参编教学用书一部,又曾某领域权威老教授的得意门生,因此这人脉也还是有的。涂苒通过他认得了一些人,偶尔捞个几小票,只是每每想迈开大步向前走时,陆程禹便会有意无意从中阻拦:“赚一点就行了,胃口别太大,这药的利润这么高,你让别人怎么活”,或者干脆说:“改行吧,女孩儿做这行不适合。”
涂苒立刻说:“是啊,我正打算辞职的。”
陆程禹知她存心敷衍,便问她:“你说说吧,到底想怎么着,有什么打算。”
涂苒弯起嘴角笑:“没怎么着,就是赚钱,就想着钱,那行赚钱来得快就做哪行”,她想了想,“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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