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的反应,心中暖了暖,“若是没有沈贵妃,只怕我此生都困在宫中了,纵然有机会出宫,也不过是政权交易的筹码,眼下还过得自在些。”
昔日父王麾下大将众多,只要一日还有人没有完全归顺穆承垣,他们兄妹便只能任人摆布,哪怕谁都明白他兄妹二人没有任何野心。至于姻缘二字...不可遇更不可求...,脑中出现沈易之的身影,不由得将薄被握得更紧,最终只是苦笑。
她一连几日都在闻府养伤,阿银来瞧过几回,她深知为阿银挡这一件虽消了这孩子心中的隔阂,可还不至于叫他同他亲近,好在日后还有时间。城郊的沈园也都修缮的差不多了,待伤好之后便可带着阿银前去入住,沈贵妃还是为她考虑了的,这一场婚姻不过是场颇为荒唐的延续沈家名声的筹码,说难听点儿不过就是场令人笑话的冥婚,故而只待选个日子带着阿银拜拜沈家宗祠就好,日后也算是淮南沈家中人,将阿银的名讳改作沈季函,写入族谱也就罢了,繁琐礼节能省则省。
其实她从未想过终有一日她会如此成婚,更未想过如此荒唐。
说起沈易之...他离开了倒也好,如今经历承楹一事,她倒是有些庆幸。从一开始她这一生就如同一场棋局,从父王下错一子开始,就已被预见。旁的,不该再去奢求。
三月初三,正值春猎。阮袭的伤已好了大半,寻常动作也不会生出疼痛了,因着闻锦有意让她同阿银亲近些,索性就请了道旨意叫阮袭同他一起前去京郊外十五里的猎场别苑。
今日这一大早,阿银就来敲了房门。虽是入春,可阮袭瞧着他穿得这样单薄,吩咐了小迦拿了大小两件披风备着,谁知小迦却是笑笑,“小姐啊,这北都姑娘们可都早就换上了青衫罗裙,也就是你畏冷才觉得小公子穿得单薄。”
她这一说阮袭竟有些无奈,只好作罢牵着阿银一同上出门,跨过门槛才瞧见马车旁站着的闻锦。见着她过来,闻锦也收起了手中的折扇挑开马车帘帐,本还以为只有她同阿银同乘,谁知闻锦并未放下帘帐倒是翻身自己也上了马车,阮袭不禁愣了愣,很快又移了目光。好在马车内空间极大,阿银坐在阮袭身侧,偷偷掀了窗子一角往外瞄去。
“沈园已修缮好了,待春猎结束之后便可去住了。这几日...多谢闻相照料。”阮袭瞧着摆弄着手中折扇的闻锦,还是出了声。
她话音刚落,阿银倒是转过头来仔细问道:“沈园?我同小叔要一同搬过去么?”
闻锦揉了揉阿银的发顶,好笑解释道:“小叔不去,阿银同阮姑娘一起去。那园子...是昔日你母亲住过的园子...”阿银母亲?也是,她也是沈家中人...沈家...阮袭垂了眸子,待兄长回来时不知要如何生气......
膝下多了个幼子不说,更是嫁与了早在多年前便魂归西天的人。闻锦见她神情,自然直到她在想着什么,他一向是见惯了贵族之女的姿态,或骄纵或温柔或矜贵,可阮袭这般的他倒是没见过。想到这些,不禁挑眉,出声道:“阮姑娘可知道入了这沈家,日后若是遇上了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阮袭掀开就着阿银掀开的窗子向外望去,整个朱雀大街上很是热闹,恍惚开口:“情爱一事,到底是奢求。”
闻锦有些惊异,她这样的语气像是个出家已久断绝红尘的姑子,若不是亲眼瞧见那日她为阿银挡剑这些日子又同阿银相处得极好,他是断然不会放心将阿银交于她的。如今北都看似一团平静,多方势力却都在暗中伺机而动,安相虽被迫告老,可安州还在,况且还有个心思不正的沈怀之想要借助沈家的手动一动司马家,这一潭乱水中央还有个巍然不动守着西北七郡死活不交兵符的诸葛将军。后宫当中还有个颇有些名望的沈贵妃又死死咬住北都沈家,虽说这几年陛下已暗中培植了不少人,可想要朝堂之上举目望去皆是帝王臣,尤其是那般容易的?
直到马车停下,才有小厮在外出声提醒已到了猎场外围。
按照礼数,入猎场除了马具射具一律不得带入,马车自然也是近不得的。入了三重门,门门都有侍卫检查身上可有带别的锐器,他们正在最后一次检查,就有笑声传来,不是旁人正是沈怀之,手中拎着一把长弓,早早就换上了马装,倒是少了几分阴郁。他同其余几个世家子弟过来打招呼,闻锦位列左相,自然不需奉承这些人,再加上上回沈怀之明明有机会挡下长剑却无所动作,他虽是想试探阮袭可也未曾想到伤人......打开折扇,只是微微点头就随着领路的太监往猎场深处走去。
猎场位于卓山山脚,他们这些个文官驳不得陛下的面子,也就是瞧个热闹,那些个武将自然是挣个胜负在陛下面前王公贵族面前露露脸,那些个随族中长辈来的男男女女则是来露露脸顺道寻个公子小姐求个亲事。阮袭正欲寻个末了的位置坐下,闻锦却唤住了她,他轻摇折扇,“若论阶份,你还顶着靖西公主的名号,若论身份,如今圣旨已下你便是沈家少家主之妻,沈家虽灭可淮南沈家的爵位还在,仔细算来好歹倒还在司马怜杏之上,再者,旁的都不算,如今你也该叫沈贵妃一声小姑母,岂能坐在末席?”
他一一列道,阮袭又怎会不知这当中的关系,只是...转眼瞧见随陛下一同过来的沈贵妃也含笑望着她,不禁有些头疼,不得已跟着宫女入了上席,身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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