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最重的安慰与维护。
纷争,分离,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太微不足道。
不闻不见,不言不语,是践诺,也是逃避。
安沛屛见他的样子,叹了口气。
当时两个孩子那么小,怎么就……
顾阮出事那天,这孩子就那样坐在病房外,一言不发。
等到顾阮父亲说要带走阮阮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这孩子,从来坚定自持,不会为了任何事动容。而那一刻,她的孩子,眼里全是祈求,他说,我能照顾好阮阮,求你不要把她带走。
可最后顾阮还是被带走了。
走之前,祈璟和顾阮父亲见了一面。
之后,祈璟去看顾阮,安沛屛看着自己的儿子,墨黑的眸里有晶莹的光,
他坐了很久,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安沛屛不知道自己作为母亲当时应该做什么,但她只是安静的把时间留给祈璟,那是没有人可以介入,属于该沉默的时刻,她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母亲,教育或许也不正统,但她知道,让孩子少一个遗憾,就是她对这个孩子最大的爱。
安沛屛回神,看着祈璟,心里轻松起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不联系阮阮么?”
“不。”
想迫不及待的看见她,想真切的把她抱在怀里,想知道她突然看见自己的表情,想亲口对她说,他想她的心情。
不需要任何人代劳,不需要任何冰冷的工具。
就只是,顾阮和祈璟。
安沛屛看他神色没有变化,可眼里全是愉悦,周身都洋溢出欢快的气息。无奈的笑,“哎呦,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你这,更胜一筹啊!好了,你快走,我要去找你爸爸。”
#莫名被秀了一脸的安麻麻#
小桥流水,春暖花繁,江南美景如仙境,可全不进眼。
祈璟长身玉立,迈步行在小桥上,比之春景更甚。
越来越近,人生在前,噩梦在后。
顾阮一早起来,用了早饭,这才坐在花厅里调试琴音。
春时气温,不燥不寒,该是静心的好时节。
顾阮想起旧时女师自创的《旧春景》,明丽清朗,最和心境。
她挑起琴弦,轻拢慢捻,琴声如珠玉。
祈璟看向园子的牌匾,顾园。
他的阮阮就是在这,生活了十年?
琴声隐隐传来,清丽明朗。
祈璟拿出顾禹给他的凭证,径自走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花厅里的顾阮,很好认不是么?
依旧清圆的眼,柔软的乌发。
还有一惊讶,就怔愣的样子。
他走至花厅台阶下,站定,神色温柔,狭长惑人的眼尾都生出无限滟冶。
“阮阮。”声音少了少年人的青涩,余下醇酒般的写意fēng_liú,在这春日里彻底染上缱绻。
顾阮怔怔的看着祈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
祈璟失笑,迈上台阶,越过那乌木琴,把尚在状况外的姑娘拉进怀里,
呼吸近可相缠,黑曜的眸望进清圆的眼里,满是欢喜。
顾阮才真实的感觉到,她念想十年的人,此刻近在眼前。
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好像这十年的等待与承受的所有疼痛,在这一刻都化成乌有,辗转成见到他时,满心的欣悦。
最后也只能摒弃千言万语,低低的唤一声,“阿璟。”
祈璟来时想象了无数他见到顾阮的场景,应是声俱泪下,或是互诉离情,
然而真正相见,才知道,千言万语,都不及一句熟悉的温言软语。
春日美好,所有阴霾都将成为过去,即将迎来的,都是美满与幸福。
顾家。
萧菡静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神色愉悦。
“你这次算是办了件好事,阮阮一定很开心。”
顾禹端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不是我,祈璟一早知道了家里的事,这两年也是有他的帮衬才能结束的这么快。我只不过是告诉了他一个地址而已。”祁家姜家走的路太正,家里的事牵扯的太多,祁靖远和姜尽明想要帮衬,也是鞭长莫及,可祈璟单凭一己之力,没有牵扯后头的祁家,在这事上起的太大的作用。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萧菡静神色惊讶,“他知道?”
顾禹放下杯盏,眉眼间尽是赞叹,“祁家出了个人物。”
萧菡静喟叹,“这孩子对阮阮真是尽心。”半晌显得有些失落,“阮阮那体质……祁家怕是难啊。”
顾禹神色古怪,抿了口茶才道,“你知道那孩子学了什么?”
萧菡静摇头,她对于祈璟的了解仅仅来源于顾禹。
顾禹神色更古怪,“他跟百草杏那老头学了中医,又是周琦岩的学生。”
周琦岩,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
萧菡静愕然,这……
这边顾阮的父母百般滋味,那边祈璟的父母也好不到哪去。
刚接完祈璟电话的安沛屛简直想把她那个丢(n)的儿子拽回来鞭笞一百遍!
什么叫“阮阮身体不好,需要我一直陪着”?脸呢?
之前失意体前屈哀莫大于心死的人呢?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亲情的火苗说灭就灭!
#安麻麻总是被秀一脸#
祁靖远睨她一眼,“之前不是还担心的不行?现在儿子开心了,你又不对了?”
安沛屛哀怨的看他一眼,哀戚的低唱一句,“红颜未老恩先断呐~”
语罢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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