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点点头。
卫澜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她知道昨晚喝多的时候,想过要做傻事。这种事,清醒的时候没胆量,醉酒的时候胆子也没壮够,她心虚,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那个勇气。不过昨晚上要是没有他,这时候,她应该已经成功了。
如果她真死了,来看她的人会是谁呢。
几个朋友,几个远房亲戚,几个同事。十个人,应该算多了。
她兀自想着这些,深深吸了一口烟。
肖烈看她不说话,翘起嘴角,那样子很坏,“昨晚上的事儿,都忘了?”
卫澜像是在与香烟说话,“我不是和你聊家常来的。”
她把烟头摁灭在围栏上。手指头一弹,烟头飞了出去。
肖烈点点头,“行,既然这样,你等我干什么?”
“我没钱。”她说。
“昨晚东西都丢了,我现在需要钱。”
“要钱?”肖烈笑了一声。
那是一种侮辱和蔑视的态度,卫澜垂下眼睛。
“你没亲戚没朋友吗?”肖烈走到桌边又插了一块水果吃。
等了半天,没人回答。
肖烈瞧瞧她,“怎么?真没有?”
卫澜抱着肩膀,表情很明显,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抱歉,你就当我没问过你吧。”卫澜说。
她拢拢衣服,从阳台走进来。
走过肖烈身边时,肖烈说:“可你问了。等我好几个小时了吧?你就这么甘心白等?”
“那是我的事,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钱,不用还。”
卫澜转过头去,他的脸近在咫尺。
肖烈走到她对面,说:“你和我借钱,还的可能性太小了,谁知道你会活到什么时候?我收不到钱又找不到人,你说我会不会答应。”
“我说还就会还。”卫澜说。
“怎么还?继续做护工?还是找个人养你?”肖烈又想起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干粗活的人。饭桌上的规矩和仪态也是能反映问题的,她就是再作践自己,大都市里养出来的味儿也还是盖不住。
卫澜对他的质疑不满意,用眼神告诉他,不关你的事。
他明白她的意思,说:“所以,我给你钱,不用还。但我有条件。”
成年男女之间,谈钱和条件,无非就是那些事。
卫澜不答应,“我不答应。”
“条件我还没说呢。”
肖烈好笑地说:“想什么呢?我要真想干,昨晚就干了。”
他就差说她投怀送抱的事了。
肖烈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他站在卫澜身后,一手扶着旁边的椅背,一手插着兜。
他比卫澜高出一头来,闻到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
“我的条件和简单,你跟着我就行了,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说。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肖烈靠得更近,“你说你需要钱,而我有钱。”
“有钱的不只你一个。”
“可你没去大街上找,你等我的原因是,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昨晚上我还救了你的命。”
卫澜垂着眼睛,听他到底怎么说。
“你在后悔没要我的护理费,与其说你是借钱,不如说你是在要钱。不过我先跟你说明白,咱们俩的事儿在医院就两清了,现在我给你的钱不是护理费。想想吧,你要还是不要?”
说了这么多,卫澜听明白了。
“不就是你想包我么。”
“如果你非得这么认为的话。”他没做准确回应,只是笑了一下,“被我包,还是被别人包,你自己选。”
“你不喜欢我吧?”卫澜说。
她感到肖烈从她身后离开了。
她听见他拉了一个椅子坐下。
卫澜转过身去面向着他。
“你对一个不喜欢的人没兴趣吧?”
肖烈似乎懒得回答她,拿了筷子夹了一只鸡翅膀吃。
“要不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可靠一些。”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肖烈已经吃完了一只鸡翅膀,用纸巾擦擦嘴角。
“为什么?”卫澜问。
“当初你帮我,现在我帮你。你要是没想好——”
“我同意。”
卫澜忽然说。
她抬起头,眼睛看着前方,涣散而没有焦点,低声重复道,“我同意。”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她说。
“说吧。”
“别对我好。我想这是一个多余的条件。”
肖烈包下卫澜的第一件事,是带她去了一趟商场。她的衣服又旧又臭,他烦。
她去试衣服,他就在外头沙发上等着。
他们俩的关系看上去很奇怪,女的没表情,男的不说话。女的试好了,男的就付款,全程没有交流与沟通。
他们不像情侣,说不出到底像是什么关系。
买完了衣服,卫澜回之前租住的房子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只有一个背包,一些重要证件。这些她都带在身上,她不想有一天真死了,没人知道她是谁。
她的效率很高,取完了东西就跟着肖烈回了酒店。
路上她买了一条烟给自己。
“好了,走吧。”卫澜上了车说。
“安全带。”肖烈提醒道。
卫澜扯过安全带,其实她不在乎的。可她不想给人惹麻烦。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肖扬约了朋友,不在房间。
肖烈给了卫澜一张卡,没说具体多少钱,只说不够花再说。
卫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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