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奉皱眉,周老爷猛拍桌子,“还不快说?”
周奉瞥一眼周运,后者脸上难言得色,也回他一眼,他忍气道,“我与她只有点头之交。”
“好个点头之交!”周老爷冷哼一声,“啪”的一封书信甩到他面前,“点头之交她能把这个都递到我这儿来了!逆子,你知不知道王特使对她有意,欲娶她回京做小,你竟敢在这当口儿做出这等事来!”
周奉迟疑拾起信件,匆匆读罢,惊失颜色,门外传来太太王氏、大奶奶郝氏等人声响,他重整起颜色,思索如何处理。
17. 离家
郝氏扶着太太王氏进门,王氏刚坐定,便听周老爷冷声道,“月君出去。”郝氏肃目敛眉,大气不敢出的低头退下。
“啪”,一封信甩到周奉面前,周老爷怒气不消,喝道,“逆子,你作何解释!”
周奉忙打开,竟是凌红苕写来,素页留香,字迹飘灵,上书“妾与周二公子一见钟情,两意合投,从此无心爱良夜,不管明月下西楼,”又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愿“彩袖更素衣,明珠换荆钗,自许终身,不求名分,只愿陪侍左右,红袖添香。”
周奉惊诧,不能语,王氏心焦,却不知那上头写的何,亦沉默,周老爷咻咻怒喘,唯有周运遂了心肠,洋洋得意。
周老爷道,“你明知道特使欲要娶她回京,她怎却于此刻直接递信到我这里,声称愿给你做小,我等如何向特使交代?”
王氏亦惊,“甚么女人,这样大胆!”
“你先别管!”周父喝住夫人,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看向周奉,周奉沉默一时道,“儿子要出去一趟。”
贞良饭罢正与灵眉说话,忽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二爷被老爷叫去问话,打起来了。”
“什么?”贞良急站起来,灵眉忙劝扶住,“姐姐莫慌。”一时碧烟螺儿等听消息也从各房赶过来,紫烟一面命人去前面找四儿五儿,一面叫过那婆子命她仔细跪好,“慢慢说,莫打嘴,乱说一句揭你的皮。”
一会儿四儿来了,贞良刚听完那婆子言语,忧心忡忡,是以一听到他声响,不再讲究避讳,直接让进了厅堂。
四儿一看,一众女眷,贞良右手边坐着叶灵眉,左边紫烟侍立,碧烟螺儿皆站在下头,个个神情焦急。贞良先问道,“二爷呢?”
四儿头一耷,“出去了。”
“去哪里?”
四儿支吾,“奶奶莫问了,很快就能回来。”
贞良竖起眉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遮掩?一个两个陪着他在外面做事,我何曾理过?都是你们调唆的!
贞良平日里和气地如面人儿一般,四儿头回见到她厉色,掩住心下惊奇,只得低声回道,“二爷去了澜香院,说等会即回。”
贞良见应了那婆子回话所说,煞白了脸颤颤一句“荒唐!”
周奉急急赶到澜香院,不由分说直奔后园。老鸨子吴月娘直跌脚,“越发不拿我这里当事了!”一旁有人道,“妈妈快住嘴,红苕若对他有意,你少不得还得巴结他。”月娘叹息,“都说老鸨子心狠手黑,谁知道我这做妈妈的辛苦,也只有你体量我一二吧。”
周奉直闯入门,凌红苕除却中午石青色长裙,此刻着一条石榴红丹纱纹双裙,臂挽雪白飘带,周奉无暇赏其丽色,直截开门见山,“姑娘衣衫换得好快!”意指她中午才请他回圜特使强娶一事,转眼却书信到了周府那里。
凌红苕站起轻移莲步,到近前向他微微一福,“红苕自作主张,请公子见谅。”
周奉眯起眼,“‘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抑或是‘一见倾心,两意相投’,姑娘何故消遣于我!”
红苕一笑有如云开,“公子介意么?”然后又道,“红苕自作主张递信给府上,只因我并不能相信公子会真的代我向特使退婚,开罪于他。”灿如星子的大眼睛诚诚然看过来,“红苕这么做只为自保。”
周奉获得答案,不再言语,拂袖欲走,那红苕忽唤一声,“公子,”他一回头,只见她纤手微扬,竟然将红裙一扯而落,里面未着寸缕,如玉一样的娇躯袒露出来,那身子纤秾合度,骨肉亭匀,红裳滩在脚下如一团彤云。
周奉刚要发问,却听窗外又一声惊呼,吴月娘刚好赶到,破门惊道,“女儿,你做什么?”
脚下彤云映到脸上,红苕一手护胸,不减其自身华贵之气,淡声挥退她出去。
周奉冷冷看她,一步步向前,凌红苕只手护胸,半点不退,反浅笑道,“明日起,这城里都知道我心仪公子,自愿以处子之身奉上。”
周奉讥嘲,“姑娘就不怕身价大跌。”
“总比做笼中鸟好。”
周奉拉过她护胸的胳膊,执住皓腕,浑圆挺翘雪团一般的□顿时摇晃着弹出,他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黑眼睛里冷寒幽深,那红苕毕竟是女孩儿家,芙面微微发红,生出赧色。
“周某浮浪子一个,不比世家,无有功名,满身铜臭,姑娘名堕我手,岂不损了姑娘盛名。”
凌红苕仰起脸,目若点星,“公子俊朗有人才,侍奉公子,总比伺候那脑满肠肥的王坤德强。”
周奉甩开她手,冷嘿一声,“受教了。”
红苕不料他真放过她,于身后赤身盈盈拜倒,“红苕此举实属无奈,望公子体量。”
第二日,果如凌红苕所言,澜香院历年来最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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