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顺路两字,还补刀,“不知是谁刚才听亲哥说回家一脸的不情愿,怎的,舍不得?”
“……”好厉害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黎嘉骏这头抱住了大哥就和考拉一样不想下来,大哥也无所谓,托着她直接上楼,带着司机一道理了她简单地行李,左右住的大姐有些是原本就住这的,有些是别的部门的员工,都对她颇为照拂,大哥像个老爹似的挨着门道谢送礼,搞得黎嘉骏很不好意思。
“哥!她们没说错,我真的没怎么让人操心啊。”
大哥不动声色,给一整个楼层的人都送了六国饭店的西式糕点后,回头问她:“你的上司可有对你颇为照拂的?”
“额,徐秘书?他在另一个大院。”
“只有这一个?”
“……才干了两个月,你说要几个上司啊?”要说黄郛,她估计也见不到啊,现在想想,她现如今干了那么多,可等到要走了,居然连需要交接的事情都没有,泡茶有的是人前赴后继,合约签订好了,以前的资料全都要封存,竟然真的只是打了个酱油,不由得有些丧气。
“好,走。”大哥哪管那么多,直接拉着她走。
得知黎嘉骏要走,徐秘书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女孩子不方便进男性的住处,他特地出来与大哥还有同去的丁先生闲聊,虽是接了分量不轻的礼物,但对她的评价还是很中肯。
“昱亭啊,与外面那些学生一样的岁数,但明显沉稳很多,坐得住,不冲动,凡是心里都有个谱,肯干还好学,这个好,我本就猜想,什么样的家教能出这样的千金,现在一看黎老弟,果然是家学渊源。”
黎嘉骏暗自撇了撇嘴,大哥很出色没错啦,但她自己这家教是上辈子积德好伐,曾经某人又是抽鸦片又是包戏子,家里人可都任她玩耍的。
大哥显然也是想到了某些黎嘉骏的“光辉事迹”,颇为不自在,正待推两句,就听徐秘书话锋一转:“但是愚兄今日受了这礼,还是得凭心说两句,昱亭这岁数啊,是正当龄,又有如此家境,本应是最散漫天真的年华,现如今经历却比我这而立之人还要丰富,又是战场又是……这儿,有时候愚兄忍不住就想说一句,昱亭啊,世事虽多舛,父兄尚可为,莫把自己逼太紧啊。”
徐秘书说完,抱了抱拳就走了,丁先生叹了口气,追上去拉住他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边,一阵沉默后,大哥狠狠的揉了揉黎嘉骏的头发:“听到没,再乱跑,人家就要骂你哥狠心了。”
黎嘉骏有点讪讪的,话说她那么小小一只在秘书处有时候还自鸣得意来着,谁承想别人居然这么想她的,难怪一群大叔虽然忙成狗大多都没空相互搭理,可还是会抽空特别笨拙的扔给她一块饼一个小点心,那姿态活像逗狗,她还觉得蛮不乐意的。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总不能挨个解释自己不是在家遭虐待才跑出来的。
大哥训完了话就拉着她上车了,等丁先生一道上了车,两人都一脸郁郁。
黎嘉骏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小声问:“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等会就上车,我们去天津。”
知道大哥在天津有事,黎嘉骏倒没什么意外的,她看向丁先生。
丁先生本看着窗外,此时回头,失笑:“怎么?”
“先生您也去天津?”
“记者同志,我们社的总部就在天津,您忘了?”
“……”黎嘉骏默默扭头。
既然都是去天津有事,也没给黎嘉骏向其他老朋友道别的机会,就这么一转眼功夫,她就上了去天津的火车,跟着大哥福利就是好,贵宾座舒适敞亮,大哥和丁先生泡了杯茶对坐聊天,黎嘉骏躲到一边继续写她得“游记”,可写着写着又觉得这一段时间简直是自己的黑历史,不由得有些纠结。
她转头问大哥:“哥,爹知道我在……这儿干不?”
大哥摇头:“尚不知。”
“……你会告诉他吗?”
“会。”
“……他不会打死我吧。”
“想想我请你邻居给你带的话。”
“……”我靠好狠心,“我就是打个下手,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黎嘉骏说不过了,看向丁先生,丁先生无奈,直接当着大哥的面苦笑:“这个话题我可不敢与你大哥争,自昨日他找到我,在给你跑手续的时候,已经埋怨我一天了,估计你全家都得为这事恨我一辈子。”
“大哥你昨天就来了?”为什么昨天不来找她!
大哥喝了口茶:“先斩后奏。”看黎嘉骏整个人趴下后,他转头对丁先生道,“丁叔叔多虑了,此事本就为救国而起,如今发展只能说是迫不得已,没有谁对谁错,绝不至于对您有怨愤之情,小妹行事冲动任性,以后还是需要您的教导。”
丁先生叹着气点头,看着黎嘉骏一脸无奈。
北平到天津这一段的铁路,黎嘉骏已经走得很纯熟了,等到了天津,是第二天中午,她下了车一直出了站,都没看到平日黎家人常有的阵仗,这才疑惑起来:“哥,你不是来做生意的?”
大哥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何时说过是为生意来的?”他到车站那儿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有一辆小轿车滴滴滴的开了过来,丁先生与他们一同上了车。
丁先生问:“黎少,直接与我去总部?”
大哥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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