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哥,我们回家吧。”
“嗯。”他带她出了水,裹好浴巾,提上篮子……
山林里传来凶残的野兽嘶吼。
她打了个寒颤,轻轻问,“咦,啥呀?”
“黑熊。”
“好像在打架,叫声好可怕。”
“确实。”他淡淡地说,“野兽嘛,打起架来当然可怕。”
柴扉“吱呀”一声开了。他抱着妻子,摇着壮硕的身躯走了进去。
一如平常地就寝。
风里多少动荡与不安,都与这个家无关的。
——此处的宁静坚不可破。
很快,她蜷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想必累坏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手中依恋地揪着他胸前一撮毛……
阿泰垂眸瞧着她,脸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蹭着。
好像委屈、又好像轻蔑似的眨着眼睛。
过了一会,他翻开蒲扇似的手掌,看着掌心里两只瓶子。
一个是致幻的,一个是撩兴的……
哼!
*
当新的一天到来,村里的气氛仍像夏威夷海滩一般热烈。
粮食找到了。
世子爷兼县老爷还赦免了几项赋税条目。真是天降大喜!
兰芳大姐一大早就来跟严锦聊天。手里还端着早饭碗!
吃的是玉米糁子,配萝卜干儿。
吸溜吸溜地喝着,告诉她昨晚的后续:
李燕妮因建议有功,被贵人赏了五十两银,亲口赞她有“妙知灼见”。还要把她“智计寻获粮食”一事,向全县张榜通告。
真是出尽了风头!
“可能姨太太的位置落她兜里了。”兰芳斜着眼,语气酸溜溜的。
“给谁当姨太太?”
“还能有谁?贵人呗!”
严锦:“……”
“大姐,那事儿后来咋说的?”
“哪个事儿?”
“驱邪的事儿……”
兰芳面无表情。一时没回答。
粥喝完了。她伸出舌头舔碗,一下一下的……
严锦呆呆地瞧着。
直到那碗舔得一干二净了,兰芳才瞧她一眼,压声责备道:“现在又没死人,你还提它干啥?”
严锦:“……”
要是死人了呢?
她不敢往下想了。
“啊哟喂,我的亲娘——”兰芳忽然大吼一声,眼睛发直向东边瞧着,“什么东西爬出林子了!”
严锦扭头一看,吓得浑身一抖!
头皮都炸了。
我去!那是两只……贞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略重口。。。妹子们莫怕。。。
第20章诬蔑
兰芳大姐眼可真尖,惊疑道:“要命的,两只大肉蛆子……好像是元庆跟李俊吧!”
严锦定睛一瞅——妈呀,还真是!
顿时想到了什么,扭头就去屋后!
“大哥,快去看看。”她心跳得厉害。
阿泰正在筑屋基,闻言头也不抬,“看啥?”
“李俊和李元庆从林子里爬出来了……”
他扭起一只嘴角说,“还有这种事?”
严锦低声催促他,“晓得是你干的!去瞧瞧吧,别出人命。”
丈夫搁下巨大的木柱,吊儿郎当理了下腰带,“行,老子瞧一眼去。”
嘴角却飞起一丝残暴的冷笑,“还有气的话就直接弄死!”
严锦额角一抽:“……”
连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兰芳大姐早已一马当先,踩着石头过了河。
到了林边一看,狂拍大腿:“啊哟快来,真是他们两个,啊呀呀要命的,烂屁股啦——”
她连喊几声“烂屁股了”,“嘎啦嘎啦”笑起来,乐不可支。
好歹装下同情吧?不,完全没有。
严锦:“……”
阿泰瞥妻子一眼,“待家里,别去看。”
“我才不想看。”
丈夫大摇大摆下去了。
兰芳两腿直翻,跑到河这边。仿佛足球场上得了分的球星,一边奔跑一边指着阿泰,“守好,我去喊人!”
阿泰充耳不闻,纵身一跳过了河。
那两人的形容怎一个“惨”字了得:遍体是爪印,沾满了血污、碎叶和泥灰。背上被可疑的污渍糊得污七八糟。伤痕累累,不堪入目。
两人伏在草地上,抽嗒嗒地哭泣着。好像刚从地狱千辛万苦爬上来,说不尽的凄惨,道不完的委屈。
阿泰俯视他们,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来,“这是怎么说的?二位夜里咋跑林子去了?”
“救……我,阿泰……哥……救我……”
阿泰蹲下来,“救你?你想老子怎么救?”
半晌,李元庆支起锈迹斑斑的脸,气若游丝哀求道:“求哥哥……寻件衣裳来……不然,无法做人也。”
“衣裳?抱歉呐……穷苦人家不知讲究,一年到头就身上这一套。给了你,老子不是要光着?”
李元庆和李俊把头埋在草地里,痛苦绝望,身子直抽搐。
半晌,李俊又抬起头,用回光返照的力量求道:“……那不拘什么,寻些……破毯子旧毡布来,但要遮了这场羞,许哥哥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买破毯子!这种亏到祖宗八代的事你也干?!你肯老子还不乐意呢!”阿泰的语气邪恶起来,“男人还怕别人看不成?谁爱看,大大方方给他们看!走,老子送二位荣归故里吧!”
他倒不嫌弃,一手拎一个往腋下一夹,大步往村上走!
沿河村道上出现一大波村民,风也似的奔过来。
严锦看到,丈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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