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冬,之前因你的心思,已经害过我一次,也浪费过我一次机会,我之前并未说什么,但事不再三,你要收手和我的利益冲突,我只能放弃你。”
云冬脸色不好:“六公子是在威胁我?”
燕子郗手指轻扣茶盏:“不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的帮助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有大用,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听过没?李涛一完,你的作用便不再无可替代,也就不值得我威胁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毕竟我又不是李涛,没有以杀人为乐的习惯。”
云冬沉吟半晌,说实话,他不喜欢阎洪,不想时时刻刻都对他献媚,可只要阎洪活着一天,他就要被控制一天。
“六公子,我不会收手。我也很恨阎洪,我一开始被他掳上魔教就是被逼的。”云冬本来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和所有人的理想一样,也想着考取功名,可惜后来美貌招祸,被阎洪看上带走。云冬没办法反抗,渐渐沉溺在其中,越来越放纵。
他使尽解数讨好阎洪,才有了今天的生活。可是……忽然有人向他抛出橄榄枝,承诺他正常人的生活,云冬觉得他可以冒一次险。
“六公子,你想杀我轻而易举。但我信你,愿意配合你。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燕子郗一般都不会有过河拆桥的习惯,这也是他提醒云冬的原因:“惹恼阎洪,让他心中加深对你的怀疑,再制造机会让阎洪和他后院里的其他美人亲近。最后我会派人佯装刺杀阎洪,你记得不顾一切救他,刺客会刺你一剑,其余的自己发挥。等他重新亲近你,并因愧疚弥补你时,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计划。”
云冬领命而去,燕子郗也把妄图带走他的楼沉靖赶走,自己下去布置一切。
这样先争吵再和好,继而牢固感情的戏码,千万不能拖得太长,时间一久易生变数,万一感情真淡了就得不偿失了。
燕子郗深谙此道,在第五天时,派出了刺客。
那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山底下攻山的正道都有所耳闻,阎洪被正道派去的人刺杀,失宠的云冬少爷挺身而出,被刺客一剑刺去,险些要了半条命。
听说剑上有毒,当时阎洪正揽着新宠,眼睁睁看着云冬倒在地上,在云冬嘴角流血,快彻底闭眼时,阎洪一掌打死新宠,将云冬抱在手上渡内力救治。
从此爱重更甚以往。
楼沉靖听着别人讲这些,尤其那人还叹道:“虽然这云冬只是一个男宠,但谁要是这么对我,我真的把心掏给他都值了。”
楼沉靖不忍细听,他是知道这些全是燕子郗策划的,心里别提什么感觉了。
小杀手好像很懂这些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手段,但他怎么从来不对自己用,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要是小杀手真的对他做这样的事,楼沉靖一定会心疼死。
爱情是平等的,这样双方不对等、需要一方以伤害自己来谋取另一方欢心的爱情,即使最后成功了,阎洪从此对云冬掏心掏肺,在楼沉靖看来也没用。
换一个人来实行这个套路,阎洪就会爱上另一个人。
想一想,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对你痴心一片,你无论怎么怀疑他,对他不好,甚至和别人苟且,他都对你不离不弃,甘愿为你生为你死,这样的人,很多人都会动心。但他们不是对那人动心,而是对自己动心,他们喜欢的是那人对自己的真心,换言之也就是他们爱的实际是自己。
不管是云冬、云春、还是云秋,他们都会爱上。
小杀手真好,手段高明却从不对他用这些套路,看着心狠手辣没底线,实则清清白白温柔极了。
楼沉靖越想燕子郗越爱,越爱也就越想。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了魔教。
燕子郗并不在房间,而是去了蛊叟所在地。
蛊叟喂养毒虫,他待的地方y-in凉潮s-hi,一进去气温明显下降。和之前不同的,却是地牢里多了一个隔间,一张床,还摆了几盆花草。几本古书。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卧在床上:“老蛊啊,你还有多久才好,你折腾那两蜈蚣折腾多久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蛊叟骂道:“说了多少次,这不是蜈蚣,不是一般的蜈蚣,这叫千足蛊!一条能毒死十个你,你再唧唧歪歪,我就弄一条在你耳朵里。”
“那岂不浪费,蛊叟,我哪有那么多银两供你耗费。”燕子郗走下来,看着蛊叟手里的千足蛊。
嗯,有点丑,他别开眼。
“堂主。”
“燕少庄主。”
两声截然不同的问候响起,燕子郗全盘照收,何足道脸上本来一团和气,现在也有些黯淡,他是最欣赏燕子郗的,曾断言他比楼沉靖更能当得武林年轻一辈中的领头人。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风度翩翩的燕少庄主,竟然是魔教的暗杀堂堂主燕卿。
何足道不困于正魔,只是燕子郗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同正道真正一路,何足道的惜才之心大受打击,样子都萎了不少。
燕子郗道:“何掌门,蛊叟,你们觉得现在的千足蛊同寒冰母蛊相比,还差多少?”
何足道看了几眼:“照我师门秘籍里记载的来说,还差了一截。寒冰母蛊过处连泥土都能生冰,我们的千足蛊的毒性还不够强。”
蛊叟也道:“这家伙说得不错,寒冰母蛊被阎洪养了那么多年,它的威力早就非同小可了。”
燕子郗颌首:“好,何掌门,如果再加上你的剑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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