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若航截住了。
他勉力撑起身,握着程西手腕的手心是滚烫的,“没事,只是有点发烧,来之前吃过药了,适才确实有点困了。”说着,他松开了程西的手。
“那我送你回去!”程西弯腰穿上高跟鞋,作势要走。
“看完了,天际线?”他坐在长凳上哑着嗓子问她。
“嗯,看完了。”程西不走心地应着。
“有灵感嘛?”
“老实说有点失望,完全不是城市旅游宣传的那么回事,大概我时机也不对吧,并不多惊艳我……”程西确实没了再观摩的任何心思,毕竟程若航还发着烧,她怪自己太愚钝,早该看出他的不对劲的,他很少周末轮休的,原来是病了。
程若航是真得烧得不轻,程西跟他说完许久,催他起身,他都坐着不动,一双因病稍显得羸弱的眼睛像是在望程西,又像是在想别他。
良久,他站起身,勾起他的外套,力不从心的声音,“回吧。”
☆、(13)夜会(上)
程西去找付明森交稿的时候,已经离他规定的死线过了两天,他大体上看了看,并没有太过首肯的态度,“你先回去吧,等我老板看过后,给你答复。”
“好。”程西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今天周二,临近午休时间,两层的工作室里,闹腾地一点点卯肃静的气氛都没有,程西下楼梯的时候,心想这公司还真够人文。
然而,她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贺正庭夹着一轴图纸走到一楼前台接待处,就听见整个小楼里闹哄哄的,跟开轰趴一般,前台文员前一分钟还在吐槽男朋友的妈妈有多难相处,这一秒抬起头,看到一道黑影晃过,小脸霎时就白了。
前台文员和一个在签快递单的女员工一并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贺总!”
二楼上的员工跟雷达一般的接受效率,瞬间噤声了。
贺正庭拨正了手腕上的表,瞥一眼,“男朋友的妈妈有多难相处,这一话题,还有一刻钟才午休,到时候再讨论,现在帮我去喊楼上那群牛鬼神蛇下楼,大会议室开会,谢谢。”
前台文员羞赧地跟个煮熟的基围虾一般,低着头,越过贺正庭,亲自上楼喊人了,贺正庭冰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小文员瞥了一会儿,正好顺着文员爬楼的动作,看到站在楼道折弯处,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下的程西。
程西一边给文员侧身让道,一边憨笑一声,算是和贺正庭打招呼。
结果,人家贺总压根没功夫搭理她,拾起脚步就进会议室了。
“老蒋,新北区那套厂房的地下室,是你同意施工队用石碴回填的?……,我不管你和手下工人如何推诿,立即重新返工,该用什么也不需要我来知会,返工所设计的材料及人工耗时,你和施工队两处消耗,与账上及客户都没有关系……”
程西走出他们设计所老远,还能听到贺正庭责难下属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这势头,标准的资本家嘴脸,法西斯。
*
程西与唐唐合租的计划,正式落定,其实当初答应唐唐一起租房子,程西没有想多少,只是想证明,凭着自己一己之力,也能好好地过生活,毕竟学校里大多数人都这么生存着。
她原先也自己一个人在公寓猫着,所以对于她们的合租,程西没有多大的热情或者不安。
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
倒是唐唐显得有些兴奋,她说,无论怎么样,这算她独立自我的第一步了。
唐唐自幼父母不在身边,又多年都借住在姨妈家,多少有点失意的,眼下脱离寄人篱下,那种心情,程西可以理解。她们所租的房子靠在市中心一带,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该区法院员工内部认购房,房东是个很年轻的职业白领姓钟,她很直白地跟唐唐说过,这套房子是父亲留给她的遗产,父亲去年突发心肌梗过世了,很多人忌讳房子里死过人,钟小姐尽管全部粉刷翻新过,之前一位房客,因为中介信息传达的有所保留,住进来后听邻居一说,闹得差点打官司。
钟小姐也气得很长时间没有再挂牌出租,最近她和未婚夫看中一套房子,手头积蓄也有限,才迫不得已再次挂租,多少能贴补一部分房贷。
“讲真,这里的地段,即便几十年的老房子,不是因为有人忌讳这个,我们也不愿意降租出租的,你们两个小姑娘都年级不大的样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的,一年之内如果退租的话,押一的定金是不退的哦。”
“明白。”程西点头如捣蒜。
钟小姐上下打量了下程西,最后目光落在程西的包包上,没再说话,临走前,她们互换了微信,方便以后交房租联系。
这里的入户门还是最世纪风的两道门,里面一道木门,外面一道防盗门,唐唐合上门锁时,废了老大的力气,“这大姐临走前估计还在琢磨呢,看你衣着平平,言语也呆呆的,偏偏背了个的drew,八成是仿货,没成想我们程小姐最不缺的就是包了!”
“哎,我跟你讲啊,这房子以后鸡毛碎皮的事情,我来跟她交涉,你讲不过她的,你整一个冤大头!额头上都刻着,人傻、钱多!”唐唐嫌程西涉世太浅薄。
“……”程西表示,什么仇什么怨。
“别不服气,之前我和她谈房租,杀价,她最后勉强答应包物业费,其实这种老房子物业费才几个钱,今天一见你,看吧,都不和我搭腔了,专找软柿子捏!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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