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诰命贵妇都团结了,在上层中尊重女眷的风气越来越浓。王朔能做主后,律法也渐渐做出改变,不再偏袒男人,至少夫杀妻减刑,妻杀夫无赦这种律法是不在了。他们这些儒生向来讲究齐家,尤其是老母亲若是赞同的话,他们并没有坚定反对的立场。
江南开始兴起织造作坊,这些作坊里生产的锦缎价格高昂,且拥有这些技术的都是女性,纺织业天然是女性的天下。拥有了经济基础,自然就苛求政治地位,前两年江南已经有了贞堂,以守贞的名义,拒绝出嫁,单独立户,拒绝把自己掌握的财富拱手让给他人。这件事,当初是经过陛下首肯御笔批示的,现在想来,定是未雨绸缪。
还有女官,早年间,宫廷女官不过是帝王妃嫔的候选人,就算有少数不是的,也只是中层官宦人家的女儿增加资本的手段,从来没有女官能够参与朝政。可皇太后的女官帮助皇太后管理在临近京城几个省铺开的慈幼院、吾老院,和户部、工部、太医院、钦天监等等朝廷机构的交道越来越多,这些女官也逐渐走入了世人的视野。更有皇后身边的女官,这是真正能参与朝政大事的,有多少外放的官员入京跑官已经不愿去正经朝臣家中,更情愿去奉承这些女官,以为她们能影响皇后,而皇后能决定朝臣的命运。
还有被选为徒旭公主伴读的女子,现在官宦人家的女儿已经以爱读书好习武为荣了,因为公主说了,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爱红装爱武装,她的伴读必须是爱读书、善武艺的人。
林林总总,当时漫不经心的细节,现在想起来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常有作想来,头上渐渐冒起冷汗。
“常兄何出此言,我等经世治学,立于此间,不思匡扶社稷,难道要看着太/祖打下的江山沦入异姓之手吗?”
“公主也是姓徒的。”
“日后公主下降驸马又如何算?君臣父子,若子从母姓,礼法怎么办?夏阁老,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若是不力住了,我朝危矣。”又有人向夏启文进言,希望他能作为领袖,反对这疯狂的主意。
夏启文如何不想立住,可现实并没有给他立住的选择。帝后早就把立徒旭为太子的想法告诉过他了,夏启文也不想这样,他宁愿过继宗室,可没想到陛下病倒得这么快,根本没有给他运作的时间。在得知陛下病因的一瞬间,夏启文是震惊的,可反应过来夏启文几乎可以肯定这其中有皇后的影子,这可是朝野称颂的贤后啊,若是连同床共枕十年的丈夫都下得去手,他们这些老骨头又算什么呢?
宗室那边现在担任宗正的可是徒瑾,那是皇后的表兄,皇后于勇王府一系有活命大恩;禁军如今是皇后的亲生兄长在掌管,北境、西北、东南几方的军队都有王家和勇王一系的影子。如今京西大营的统领已经换了,其夫人正是皇后早年间的贴身侍女。想要走武力□□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能保住性命不被皇后剁了都是幸运。
至于走文斗路线,夏启文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吏部尚书顾阙,他从户部调任吏部,对两部都影响颇深,而他的嫡女正是皇后的亲大嫂;还有工部侍郎文正梓,皇后颇多巧思,于文正梓常有知己之叹,如今工部尚书老病,早就不管事了,工部已经是文正梓的后花园。再想想皇后素日的名声,有多少耆老大儒为她背过书,要说她谋害陛下,谁会信?立徒旭为太女,别人说出这句话,大家会以为他疯了,皇后说出这句话,众人都要在心里过几遍才敢出声,事实已经证明,皇后有过好几次当时不为众人理解,结果却出人意料的例子。
如今帝后唯一的女儿要登位,夏启文真的找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民间没有儿子还能立女户呢,这皇家也不是不能开先河啊!
夏启文眉目半掩,想着自己那些思量,几乎没有听围在他身边的大臣们究竟在说什么。
他们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很快就有人来提醒他们该去大正殿了。
到了大正殿,了解情况的人还是推举夏启文做代表,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通报各位同僚。如今站在大正殿的都是二品以上大员,可以说他们才是真正能左右这个国家命运的人。
果然,夏启文的话一落地,偏殿中就响起了嗡嗡得议论声,这前古未有之事,难道就要在他们的仕途生涯中出现吗?
开始有大臣言语过激,夏启文原本担心这站在角落里的护卫会暴起杀人,提醒吊胆了半响才发现这些护卫并不会动手。即便是这样夏启文还是一贯的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一个青衣内监过来小声提醒夏启文:“夏大人,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夏大人,离早朝还有三刻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启文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知道必须在此时做出决定。在还有一刻钟就早朝的时候夏启文终于站出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等臣子,自当遵从陛下旨意。”不听那些骂他奴颜婢膝的话,夏启文默默得走到一遍,保持同样观点的人也默默走了过去,那些痛骂的、议论的人也发现这个时候言语并没有力量,默默住嘴,坚持站在另一边,他们已经做好用自己的性命维护自己的信念了。偏殿中开始静默起来,每个人都默契的开始选择自己的位置。
最终站在夏启文一边的还是多数,钟声敲响,夏启文带着他身后的人开始往正殿走去。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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