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正年轻着呢,只不过是比旁人心细些而已。”
两人并排着走进王府里,海盛和元德自觉的落后了几步。
“这些日子稍微清闲了些,便想着找你叙叙话,可有扰了你的清净?”
“就是因为日日清净,所以分外盼着殿下过来呀。”祁子澈语气的较前几日活泼了不少,冉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子澈这么盼着孤过来,孤以后便多来走几趟。”冉彦眼里多了几分柔意。“最近各州县的贡品献上来了,孤得了几张皮子,摸着还不错,便想着给你送过来了。”
“殿下如此惦记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冉彦眸光微闪,“报答,倒是不用。孤如此对你,一则因为与你有缘,二则,不过是喜欢你罢了。”
“喜欢我?”祁子澈问。
“对呀,见了你,便不自觉的与你亲近。”
“得殿下厚爱,还真是我的荣幸。”祁子澈似乎并未听出什么不妥,笑意依旧如前。
忽而一阵风吹来,落叶打到了祁子澈的头上。
“别动。”冉彦比祁子澈高上不少,俯下身便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片落叶。
“我头上是有些什么吗?”祁子澈问。
枯叶上有些倒刺,抓在祁子澈的小辫上。冉彦不自觉的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叶子取了下来。
“一片叶子飘过来,正好落在了你头上。”冉彦拿着叶子,在祁子澈眼前晃了晃。
“最近京里多风,时常就有枯叶飘下来,我头上一天要顶上好几片呢。”
“王府里种的树多,进了秋冬便都落了下来,吹到了头上便是常事了。”冉彦向四周扫了扫:“这些树是本来就有,还是你来之后种上的?”
其实冉彦早知道这府里的一切,不过顺嘴问问。祁子澈跟军营里的糙汉子待久了,也心宽的厉害,这王府的装饰,十几年都未曾变过。只不过是哪里枯了棵树,哪里长出一株野草的分别而已。
“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有,据说是当年修筑王府时,爷爷让人种下的。这树已经有不少年岁了。”祁子澈感叹一声,就近走树边,摸了摸它表面粗粝干黄的树干。
“一般的树若是不受气候虫害的困扰,它的寿命可是远远大于过人。”冉彦想到追求长生不老的父皇,便有些感慨。
“人的寿命写在生死薄上,一切皆有定数。但树却不一样,它的生死在于它的机遇和本身。有的树生在佛堂道门,整日聆听经文经书,便有机会修炼出灵识来。有的树吸收日月j-i,ng华,人间之智,也能摆脱木身,有了成妖成仙的机遇。”
冉彦见他讲的认真,便开口引了几句,“子澈对此似乎颇有研究,但孤却想反驳上一句,那修习佛法道术之人,也有传言说他们摆脱了轮回之苦,得道飞升,怎么说人的生死为定数呢?”
祁子澈点了点头:“这种人也确实存在,不过少之又少。世上哪有那么多人能一心向佛向道,用毕生之力参悟其中的要领。况且这飞升也是讲究机缘,这天上的机缘,千百年不轻易落在一人头上。天上的神仙不管这花草牲畜,但人的福泽与寿命,都要细细配分的。得了机缘的人,多是几世向善,积了深厚的福泽。”
“你年纪轻轻,怎得研究这些东西,莫不是也想脱离凡尘之苦?”冉彦不禁问道。
“漠北与好几个国家接壤,这边界之地,信息流通的最广。小时候喜爱听这个,父王也不拘着我,还特地让人去搜罗这些东西,每日傍晚讲给我听,久而久之,便记下了不少。”祁子澈笑了笑,解释道:“听说皇上召了个老道入京,那老道还颇有些能耐。”
“是啊,能耐是有几分,但却不适宜入朝为君分忧。”冉彦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士们若安分守己的居于道观,修行己身,孤也没工夫管他们。但若是挤入京中,参与朝政之事,还拿炼制出来的所谓长生不老的丹药害人,孤便是看不过去了。”
“殿下为何认为道士们炼制的丹药是害人?”
“若那丹药果真能让人长生不老,为何还会有人潜心修行,直接吃下一丸,不就万事皆成了吗?”冉彦的语调拔高了些许。
“殿下对此事倒是想的透彻。”祁子澈笑道。
冉彦对此事不欲多言,便想转了话头。抬眼看见祁子澈院落上的牌匾,不禁问道:“这院子名叫长宁院,风格与却这院落格格不入,为何要取这样一个老气横秋的名字?”
“长宁长宁,取的是长久宁静之意,不过是期望这世间如此安宁下去罢了。”
“还真是个好寓意。”
两人刚走进堂中,外边便如泼瓢一般落下雨来。枯枝上挂的摇摇欲坠的落叶,一下子便被打落在地。
“刚进来就落了雨,这雨来的可是一个巧。”冉彦饶有兴味的看着外面。
“这雨这般大,殿下一时半会怕是回不了宫了。”
“无妨,孤在这多坐一会,再蹭顿晚饭。到那时,雨应当是要停了。”
“那就再等等吧,殿下若是觉得无趣,我陪你下下棋。”
“可以,不过咱俩事先要先定个彩头,光有输赢,着实没多大趣。”冉彦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的说道。
“可是殿下棋艺远高于我,我这不是输定了么?”祁子澈不上当。
“子澈近些日子棋艺大有长进,怎么又会必输无疑呢,你这么不相信自己?”
“那便试上一试吧,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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