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设局(27)
“是呀!九哥,可要小心了,虽说立秋了,秋老虎没过呢,伤口感染了医起来也麻烦。顺便洗干净伤口换药。”倪瑞轩在一边附和。
刘少堂有些疑惑,总觉得他俩话里有话。
刘九心惊肉跳,一手下意识去捂衣兜,虽然侧身而卧,动作细小,还是让倪瑞轩和王豆豆看到了,他俩会心一笑。
王豆豆正欲上前帮刘九服,刘账房走过来。
“是呀。他们说的对,天热人多还是洗干净的为好,要不然气味也难闻。”边说边抢先扶刘九起身走进灶房。
“还是我这个做哥的洗吧!”刘账房仍如平常面无表情,水波不兴,近乎麻木不仁。
倪瑞轩和王豆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只好侧身让开。俩人转过无数念头想跟进去又觉不妥,抓耳挠腮、犹豫不决。
“你这衣服也该扔了,满是血迹还是烧了吧!也去了诸多污晦。”说着刘账房随手将刘九脱下的上衣扔进了灶内。他做得很随意,也合乎情理。一朵火苗窜出灶堂,散发出一阵焦糊的臭味。
刘九在大哥手臂上用力捏了一下,只有他俩知道,想从灶门里抢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王豆豆内心生出无奈,为刘老爷有这样的侄儿,刘家昌有这样的堂哥深感悲哀。他内心知道已经等不得了,再等刘家昌可能难救了。他朝倪瑞轩瞟了一眼,不经意点了一下头。
倪瑞轩看出了王豆豆的心思,他对刘少堂说:“老爷,我上午回圩子。如今家昌还不知在那里,家里如果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刘少堂沉吟了一下说:“就说家昌没事,平安回来了。”
“我送你吧”王豆豆说。
他俩带上张喜子出了粮店。
三个人没带枪,分别在腰间衣襟下掖了柄短刀。在镇内兜兜转转忽而返回原路,停在“来喜”客栈后门。倪瑞轩给了王豆豆几个大洋,让他一人进去。然后和张喜子在店外守候。
这个季节住店的不多,要在秋收后至冬季外地客商才会进镇入住采购。
王豆豆和这里的老板颇为熟了,他懂这里规矩。找人不能直接往里闯,一定要征得店家同意。即便是寻仇也要出了店,不然就是与店家结仇。
“吴老板,生意好呀。”王豆豆抱拳行礼。
来喜客栈老板也刚起床,见是对门不远“圩屯”粮店帮工小王从后门走进店,哂然一笑说:“呵呵,王老弟一大早给我带来什么好运啊。”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姨家表姐结婚,表兄弟来集市采办喜宴之需,明天返回乡里,如有空房就在此叨扰一宿。”王豆豆脸上堆着笑,语言和气。
“既是王老弟亲戚就别客气了,客房随要随有,即便没房,我睡街也把老弟的亲戚安顿舒服了。房价给你减半,怎么样?”吴老板长相和他“来喜”店名极为相称,笑起来满脸喜庆。
“太感谢吴老板。”说着掏出一个大洋递给吴老板。“这是店钱和饭钱,我先垫了,如不够我再补。”
“够了,够了。”老板笑容越发喜庆。
“吴老板。住店的多吗?”
“不多。二楼就一人,愿意楼上还是楼下。”
“那就楼上吧!人多热闹。我这就叫他们进来了哟。”
“好。好。请进吧。”
王豆豆招手让二人进店。
吴老板看到倪瑞轩觉有些面熟,挠挠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临河镇也就屁垫大点地方,抬头低头都是熟人,只要给钱谁住店都是大爷,想到此脸上立马挤满了笑,拿房门钥匙上楼开门。
吴老板带他们上楼时,王豆豆顺手拿起柜台上登记薄翻了一下,整间店仅住一人名叫“丁大宝”。
他就是丁二毛,耍弄小聪明换了个名。
倪瑞轩、王豆豆、张喜子与丁二毛那间房紧挨着。进房后故意将门打开,便于掌握丁二毛进出情况。看时辰还早,王豆豆找吴老板借一副已经陈旧脱色边缘起毛的纸牌,三个人沾口水拈牌吆五喝六开始赌钱。
原本寂静的小旅店在他们三人你争我抢的笑骂中忽而热闹了,连店老板也跑上来站一边瞧新鲜。
王豆豆说:“吴老板你也来一块儿玩,凑够四家玩起来过瘾”。
张喜子说:“吴老板放心好了,就凭咱这几个乡下人,还会羸了你身家?一个大洋也压倒我们几个了,也只是玩玩小钱能有几个输赢?”。
吴老板连忙摆手说:“你们玩,我还得看顾着店,让咱家母大虫逮着可就惨了。一会给你们弄些酒菜,边喝边玩”。
倪瑞轩说:“劝嫖不劝赌,十劝九输。别让吴老板把咱兜里几个铜子赢了去,酒钱也付不起,岂不赊账”。
“好,好。不劝赌,接着玩。”王豆豆、张喜子连声附和。
隔壁丁二毛听得一清二楚,手心痒如猫舔连连干搓。几日来见天一个人闷在房里放屁也独自消受,现今总算有点人气,何况是赌钱哪里还忍受得了,在房里象头拉磨驴原地打转。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走出房门站在吴老板身边探头探脑往里瞧。
倪瑞轩几个赌法称“两张死”。玩法是由一人做庄,庄家洗好牌后,闲家下注。下完注庄家先摸牌,按顺序摸两轮,当每人手中两张牌时,由庄家开牌,点数大者赢。下注可大可小,赌前由大家议定赌注封顶数。这种赌法简单,当地五岁孩童也会。
倪瑞轩几个赌的不大,每人面前摞几个铜子、纸币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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