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郭圣通并不是皇上心中属意的美人儿,如此退位的让贤也是好的。”郭圣通仿佛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两人,清醒的可怕。
刘秀唇边出现了一丝苦笑,她说的,都是曾经他心中的想法。但是,正如同他从未看清自己的感情一般,她也从未看清过他的真心。两人入局者迷,只有丽华这个旁观者看得最清晰。“通儿很聪明,几乎将朕的心思猜中了九分。但是,有一点我们都错了。”
“通儿,真正被我放在心中的女人是你,一直以来也只有你。”阴丽华只得了他年少的憧憬,以及后来的愧疚,他的爱情只给了一个人。
郭圣通收起了唇边的笑意,对上刘秀的眸子,很轻易的便发现了那双眼眸中的坚定以及毫不掩饰的脉脉深情。那双始终波澜不惊的眼眸也带上了几分意外,不过更多的确是讽刺。
转身,打开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伸手从首饰盒中拿出一块玉佩,都说美人如玉,玉佩在郭圣通白皙的手掌映衬之下显得越发的迷人。
不得不说,岁月总有十分眷顾的人,一如郭圣通随着时光流逝越发有味道的样貌;一如阴丽华十几年未曾改变的风姿···
刘秀想到自己在一气之下摔碎的那块玉佩,与这一块明显的是一对。纵然疆儿他们身上也挂着同样花纹的玉佩,但是玉质总是有几分不同的。这天下,只有两块一模一样,只有一块与眼前这一块可以凑成一对。心下有几分懊悔,手指不由的紧了紧。
郭圣通唇边带着笑意,拿着玉佩的手突然间翻转让人始料未及。玉佩就这般向下坠·落,掉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那脆裂的玉佩一片一片的在地面滚落,良久之后才真正平静了下来。
“皇上,这脆了的玉佩是不可能重新再合在一起的。哪怕是勉强为之,也总会带着不可磨灭的痕迹。”郭圣通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更加真挚了一些。“与其追逐已经坏掉的东西,倒不如珍惜眼前人,以免留下更多的遗憾。”
“明日寅时民妇便启程赶往中山王封地,这一去路途遥远,应当不会再见。”
“就用这碎玉,来做最后的告别。”
郭圣通见刘秀良久未曾反应,也不再继续等待,推开门离开了房间。刚刚升起没多久的日光带着新的生机洒落在天地间。
刘秀屈身碰触玉佩的碎片,不在意不经意间被玉片划伤的手指,将玉佩一块一块的拼凑起来。直到太阳光已经格外耀眼的时候,才终于拼凑出了原本的形状。但是,有一些脆的彻底的玉,化为粉末,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在太阳的照耀下闪耀着盈盈绿光。这块玉佩终究是无法拼凑完整。
她是这般想的吗?
自此···再不相合。
自此···天各一方。
亦或是,自此···永别?
他可以强行将她留下,只是,那样或许是鱼死网破的结局。通儿也是在告诉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相信她,做得到。
珍惜现在吗?想要在脑海中勾勒出阴丽华的容貌,却发现无论怎样描绘脑海中都只有一个身影。他的身体,远远比他的心更加诚实。纵然勉强的想象曾经自以为是的甜蜜,也无法寻找到那最初的憧憬与悸动。
或许,他还有最后的选择。那便是,远远的看着,却再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35、东汉·光武帝郭皇后(十)
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天地间还有几分朦胧的味道,纵然是参加早朝的官员,也不会在这般早的时候入宫。皇宫的侧门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门口。一队穿着统一服装的男子守护在马车旁。
郭圣通伸手为前来送行的刘疆整了整衣襟,一身朝服越发让少年显得器宇轩昂。“母亲此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焉儿他们,就全靠你照料了。”
“疆儿自然不会让母亲失望。”刘疆看了一眼天边,已经开始晕染了红霞,也昭示着新的一日即将开始。此次郭圣通是被废之后离开,自然不会大张旗鼓,而且时间也是越早越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马车后站着的侍卫,“本殿下将中山太后的安危交付于你们手中,你们定然要亲眼看着太后与中山王会面,才可回返。”
“吾等定当以生命护卫太后。”众位侍卫随着自己的领袖跪下,齐声许诺。
刘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身为太子之尊,调一些人护送郭圣通离开还是可以的。这原本应当是刘秀做的事情,但是他自然没有他准备的及时。至于他这般做,是否会惹恼自己的父皇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虎毒还不食子,除非谋逆。否则,他纵然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不过是太子之位不保而已。
从一开始,他想要成为帝王的原因,便是守护母亲郭圣通,以及这些弟弟妹妹们。现在母亲已经离京,而弟弟妹妹们,也终将有自己的封地。这般想来,成为帝王哪有做个逍遥王爷舒心自在。
或许,在恰当的时候,他可以假死离去。至此,这大汉皇室,就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能有机会去亲眼看一看,母亲所向往的那些风景。
“母亲,一路保重。”刘疆亲手扶着郭圣通上了马车,唇边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郭圣通唇边带着相似的笑意点了点头,放下了马车的车帘。轻音随后也的跟着上了马车,马蹄声轻响,划破了凌晨的寂静。车队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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