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再看不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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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日还是托病不上朝么?”
姬恪喝了一口侍女端来的清茶。
身后自有侍女上前仔细为姬恪穿戴,着装。
任由侍女穿戴完毕,姬恪略抬了抬,才道:“今日是?”
“十七日。”
顿了顿,姬恪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朝外看了看,又屈指思忖了片刻,才对其徐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备轿,我要上朝。”
“公子,你的身体……”
姬恪摇头,不容分辨道:“我的身体没事,不用担心。”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在完成他的愿望之前,他绝对不会死。
乘轿一路到了皇城下,森森石壁,高不可攀。
直到侧殿阶前才缓缓停下,掀开轿帘,姬恪弯腰而下。
深紫近黑的朝服袖口微收,腰间革带紧束,笼在长袍中的姬恪显得格外瘦削,背脊也格外挺直,沿阶而上,行动间玉佩绶带曳动不止。
见到这位病假多日的齐王殿下今日居然来朝,不少大臣都觉十分意外,彼此眼色交互,却无人敢上前。
姬恪也并未在意,目不斜视直步向前。
正殿之上,眼见姬恪入殿,众人的表现纷纭,睿王姬止露出恰到好处的关怀笑容,眼底微有不屑,燕王姬跃直接大笑上前拍过姬恪的肩膀,模样很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意味。
只从这里看去,只觉得几位王爷关系甚是和睦,很是风平浪静。
其下暗潮,无人得知。
九五之尊的高座之上,晟帝在内监搀扶下颤身坐稳。
“今日……有何时要奏啊……”
昏聩涣散的目光扫过列席的官员臣子。
空阔的台阶下落针可闻。
几瞬的沉闷。
踏踏两声疾快的脚步,朱色小团花绫罗布料在眼前一晃,长揖至地道:“圣上,臣有本要奏。”
四品谏议大夫。
“哦……卿家何事啊?”
“今天下平顺,五谷丰登……然圣上年已……故臣提议不妨先立储以备……”
晟帝将眸光定格,无形的威压。
“你说什么,对朕再说一遍……”
试探的开始,却也是争斗的锋芒崭露。
姬恪无声的瞟过燕王与睿王,不着痕迹。
虽然是以他表态为起始,但是,暂时都与他无关了。
袖口掩藏手掌,按住心口,轻喘一声……睿王燕王,势均力敌,争锋相对,他有信心做得利的渔夫。
那么……如果他消失一段时日,也无事吧。
——不知道的事情,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三四章
时日如水流淌。
盎然春意褪去青涩,遍地是繁茂枝叶,花团锦绣,蝉鸣不绝。
已是入夏的时节了。
长袍换了薄衫依然被灼灼热浪激得热汗涟涟。
即便祁山地势高峻,也仍抵挡不住酷暑的湿热,整座山中都弥漫着无言的燥热。
往常苏府内是有地窖自存的冰块可以抵抗暑意,还有苏夫人收集的各式冰枕冰毯冰榻,苏婉之来得匆忙,苏星能携带的东西也有限,现下自然是通通没有了。
在这种情形下,苏婉之实在不想出门。
但不提祁大掌门给她布置的后山扫地任务,单容沂就让她不得不出门。
自从那日输给计蒙之后,小师弟容沂便痛下决心,一定要赢过计蒙,每日无事就拖拽着苏婉之到校场习武。
校场露天,毫无遮阴之处,连日下来,容沂的武艺没上去多少,苏婉之倒是被晒黑了一圈,汗流浃背之下,神色恹恹食之无味,人也消瘦了不少。
最后还是苏星看不下去去找了计蒙,大师兄沉吟之下,指了一条明路。
祁山是山,有山便有水。
环山脚而绕的水取用自然是不便,可是在祁山山腰有条溪流清澈的小涧,泉水清冽微寒……
计蒙又看似无意道,过两日是祁山的山庆之节,山中弟子均会在校场内篝火一庆,届时山上其余各处的守备会少了很多……
暗示到这个份上,苏婉之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即准备好洗漱东西,只等山庆之节到来。
说起这个山庆之节,不得不提到某日清晨。
甫一起床,苏婉之便见邓玉瑶坐在梳妆台前搔首弄姿,妆盒里钗环被拨弄的泠泠作响。
苏婉之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出门一看,回廊间错落的院落边满是人影,到处张灯结彩,红绸宫灯交错于视野,大红的“庆”字贴在窗楞上,边上还配着一个同样红纸剪成的小人,苏婉之辨不出是哪家的神像,只能姑且看出那小人捋须而立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很是眼熟。
“这是……过新年?”
正贴着小人的一个圆脸小弟子不屑的看了看苏婉之:“连这个都不知道……啧啧,原来是你……这是我们祁山的山庆之节!”
“山庆之节?”
另一个年长些的弟子补充:“也就等于祁山的新年。”
她微觉得记忆紊乱:“现在难道不是夏……”
两个弟子同时默默了一下,第三个弟子扑哧一声笑了:“苏……师妹,这是掌门定下的,他觉得我们祁山自成一派,未必要和方外的人士保持一致,这般方能凸显我们祁山的特别之处。”
苏婉之还在品味这份特别之时,计蒙单手提了厚厚一叠子红纸丢到众弟子中,很正直的告诉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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