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没有躲你呀……肖先生,麻烦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站好再说,好不好?”
两手被反扣在后,这个姿势促使她的腰背被迫往前挺,尽管隔了层厚厚的校服,但他压得太沉,她胸前的柔软几乎紧贴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
这姿势,实在是太别扭,也太……羞耻了。
“不用了。”肖驰声音又低又哑。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这样儿说。”
“……”这样怎么说,说什么,说个大西瓜吗。
林悠悠快被羞愤的海洋淹没,抿了抿唇,半刻,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硬着头皮强稳着声音不发抖,说:“那请问您大晚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她大眼乌黑,里头隐隐约约跳动着一丝儿克制的愠色,显得愈发亮晶晶。
肖驰眯了下眼睛。
印象中,这姑娘大多时候都很温软,小包子似的,乖巧可爱,能在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着实难能可贵。
半刻,他笑,黑眸里带出一丝兴味儿,“你生气了?”
她目光飘忽看别处,雪白齿尖轻咬粉色唇瓣,一张脸蛋儿皱巴巴的,没答话。大晚上忽然被人给摁在墙上,动弹不得,脾气再好的人都会不高兴吧!
他又问:“为什么故意躲我。”
“……”这个说法让林悠悠觉得很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低头,可怜巴巴地说:“我什么时候躲你了,没有。”
肖驰一八七的个子,身高差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瓜顶。他唇微抿,须臾,懒散吐出两个字:“抬头。”
“……”某人还是耷拉着脑袋。
他嗓音更低,命令式的口吻霸道又匪气,“老子让你抬头。”
这回,那只小鸵鸟终于动了动。像被他粗鲁的口吻唬住了,她缩缩脖子,这才缓慢把头抬起,给他一个粉嫩粉嫩的侧脸。
肖驰一个字就是一句话,“看着我。”
林悠悠乖乖好学生当惯了,经不住吓,这种情况,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就范。于是她牙齿轻轻咬嘴唇,调转视线看向他,眸一抬,水汪汪的眸子里通红通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肖驰眉心顿时拧成一个川,“你哭什么?”
“……”她瘪嘴,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一眨就掉下颗泪珠。
这时起风了,嗖嗖一阵儿往人脸上刮,冷而烈。肖驰闭眼捏了下眉心,手一松,把她放开了。
他低眸看着她,“别哭。”
然而面前的姑娘还是跟没听见似的,抽泣个不停,越哭越伤心。
他静了静,抬手给她擦泪,粗糙的拇指肚划过柔嫩的颊,触感又软又滑。可指尖温度转瞬即逝,很快,林悠悠往后躲了躲,把头别开了。
她揉着眼睛呜呜呜,委屈得不要不要:“大晚上的,专程跑我家楼下来欺负我……你这人怎么这样。”
肖驰没有说话。
她哭起来口齿不太清晰,继续含混道,“怎么是我躲着你?我最近学习很紧张,没有主动找你就是躲着你么?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应该随时随地想着你黏着你吗?虽然我确实想这样来着……”顿了下,继续呜呜呜,“要没记错的话,你根本都还没接受我。所以肖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再说了,你说我躲着你,你明明都没来找过我呀……”
最后那句话,林悠悠自己都不知道,她娇撒得有多明显。
肖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小的一只蹲在地上,两手抱膝,头埋在胳膊弯,被成华的冬季校服裹得像颗小粽子,须臾,他半蹲下来,和她成同一个高度。
说:“我找你了。”
林悠悠微怔,抬起红肿的眼眸看向他,嫌弃地瘪嘴,“什么时候找过。”
“现在。”他语气随意,漆黑的眸却盯着她的脸,“今晚我就是专程到这儿来找你的。”
猛的,她心跳快半拍,噗通噗通。
周围鸦雀无声,似乎连风都跟着停下来。
“……”林悠悠睫毛上还挂着泪,两颊却微热,因他的话感到波澜悸动。
然后咬咬唇,小心翼翼地问他:“这句话的意思,能理解成……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说这话时,她瞳仁乌黑,脸蛋红扑扑的,甚至还用小拇指比划出了细微距离,显示自己不贪心,“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程度。
肖驰注意到这个可爱的小动作,眸一深,短短几秒,酒劲儿又上来了。脑子里有某些念头同时窜出,如荒野上的杂草,肆无忌惮迎光疯长。
他埋头,往她的唇贴近。
林悠悠蹲在原地没动,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候,数米外,一束白光蓦的穿透黑暗,照亮他们所处的位置。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大嗓门儿,在讲电话:“那帮孙子就爱跟咱们抢地盘儿,把兄弟们都叫上,明天南苑球场堵人。……没问题,你哥我什么人,八中校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挂了。”
肖驰被光刺得眯了下眼,一侧目,瞧见小路上站了个身穿球服的少年。
“林毅?”林悠悠眸光微闪,也跟着起身。不料蹲得久了腿太麻,脚一崴,身一斜,竟然往左侧栽倒下去。
于是,当林毅怀抱篮球,把手机闪光灯往上一照时,就刚好看见如下一幕:他姐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进了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那姿态,非霸气威猛不足形容。
什么大风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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