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体贴地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表述了伊诺克如今那种打法的利害。
“你肯定也知道,伊诺克的目标一直都是夺得大满贯、登顶世界第一,我认为他完全有这个潜力,而且他现在的年龄也正是最好的时候。但是他现在那种打法太过依赖手感,也许某次大满贯赛事可以全程状态爆棚再加上签运不错而拼出一个冠军,网坛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但是也仅仅到此为止了,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一满贯球员’。如果就凭着这种不稳定的状态全年只能打好几站比赛的话,那么登顶世界第一简直是妄想。没错,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进攻始终都是网球的主题,没有哪个大满贯是防守防出来的,但是如果只讲进攻而没有一点防守的话,恐怕连最后的决赛舞台都走不到。”
认真地听完阿方索的话后,凌珊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觉得……伊诺克他现在有点害怕改变。您也知道因为去年那次重大的伤病险些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所以这次重新复出后他才会格外珍惜他的运动寿命。正是因为太过珍惜了,反而某种程度上变得有些畏手畏脚,我们中国就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反’啊。”
“劝劝他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一个这么有潜力的年轻球员就这样止步于此。”这是阿方索打心眼儿里的话,随即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当年打球的时候脾气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虽然退役后的这些年已经好多了……但一牵扯到网球上的事情还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伊诺克现在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合作就闹得这么僵。”
“可是我说的话……有用吗?”凌珊还是有些迟疑,毕竟对于网球她绝对是个非专业人士,这方面她开口还真没什么信服力。
“放心吧,你的话他会听的……我看得出来,他在心理上其实是很依赖你的。”
……
翌日,是伊诺克这次能在布达佩斯休息的最后一天,然后便要和团队成员们一起飞十六个小时的飞机去美国参加这两站硬地大师赛了,第一站是位于加州的印第安维尔斯。
昨天半夜也是刚刚下过一场雨,清晨,正是空气最好的时候,走在山间的道路上能够很舒服的闻到泥土和野草混合的清香。
一大早,凌珊便和伊诺克带着ld去爬这座并不算高的山,既放松心情锻炼一下,也算是又一次小离别前的约会。
三月初的布达佩斯,天气还很凉,雨后的清晨尤其如此,穿着户外冲锋衣的凌珊不禁把领子拉链拉到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而没有被系狗链的ld则是撒欢般地在前面狂跑着,不过还好这只已经成精了的狗不用担心会不会跑丢或者跟着别人跑了。
虽然是出来放松散心的,但是看得出来伊诺克的情绪确实算不上太好,这几天与阿方索之间意见相背让他也挺闹心的。
凌珊在思索了一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诶,阿方索先生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吗……现在感觉完全看不出来。”
这话倒是真的,退役多年的阿方索和大多数西方中年男人一样啤酒肚都出来了,真心看不出十年前是个运动健将。
“当然,我记得十二年前,那时候我还在美国尼克网球学校上学,那年的美国网球公开赛男单决赛,我在现场看的,亲眼看着阿方索捧起冠军奖杯,那是他的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大满贯冠军……我真的是看着他打球长大的。”谈到昔日的偶像,伊诺克很是动容,只是随即又止不住为如今的现实问题叹气,“其实阿方索提出的那些想法我都懂,从理论上来说也都是正确的……但是网坛有太多球员因为改变打法最后反而彻底被改废了,过去的十多年我都是这么打过来的。虽然我现在还很年轻但其实运动员的职业寿命很短,如果三十岁退役的话我也就还剩下这么六年了”
“那你信任阿方索吗?”凌珊一边反问一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狗狗磨牙饼,把已经窜出太远的ld召唤回来。
伊诺克的表情有些纠结,“我……”
“其实你是信任他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选择他来担任你的教练了。我觉得吧,虽然亚里士多德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但师徒间的信任还是很重要的,因为是你选择了他成为你的老师啊。”凌珊将手中的磨牙饼丢给了绕着她转了半天垂涎着的ld,然后神态放松地看向伊诺克,“如果你继续现在的打法不变可能真的会止步不前,尤拉伊教练不也是因此才主动辞职的吗,我想他也是希望有人能够带给你一些改变。”
“改变啊……”伊诺克喃呢着,虽然心里对此有所心动,可一旦改变不成功后果也许会影响到他剩余的职业生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球场上的。
这时,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的凌珊用手肘撞了撞伊诺克,“我跟你说啊,我刚接手我班里的那群小鬼时,他们对我的教学方法也是不怎么配合,因为和他们上一任的汉语老师差别太大。虽然他们也不怎么喜欢上一任汉语老师,但是那种学汉语的方法他们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是后来呢,慢慢地他们也尝试着改变了,并且觉得我的方法比以前好多了。这么害怕改变,诶,你该不会比我班里的那群小鬼还要胆小吧。”
像逗小孩子一般,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伊诺克的脸颊,伊诺克也是笑着连连后退。
闹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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