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想着正好也能多认识一些在这座城市的同胞。
最后定下的是布达佩斯唐人街的一家中餐馆,作为组织者的群主专门预定了一间大包厢,包厢里三张大圆桌。
这种聚餐在餐费上自然实行的是aa制,而点餐的时候,凌珊感觉自己的钱包连同自己的心脏一起剧痛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居然让服务员把菜单上的菜每样都来一道!今天来的也不过是四十多号人,根本就吃不完,简直是金钱粮食一起浪费。
对此起哄起得最欢的还是几个在布达佩斯念书的留学生,感觉就差摆出一副“哥不差钱”的架势了。
问题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也是,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表面上也只能附和。一来是不得不为那所谓的自尊心,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另一方面,这种时候如果说些什么就“不合群”了,只会成周围人眼中的另类、奇葩。
而坐下来后,这么一众算不上熟识的人聊开的话题……抱歉,她真的不知道都在聊些什么。全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对她而言完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节奏,根本在她的脑子里留不下什么。
原本想着就这么熬过这个无聊的聚会……结果一个迟到了半天如今才来的人让她分分钟想捂脸。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就是群里那个现在在李斯特音乐学院做交换生的裴意。”走进包厢后,妆容精致的裴意巧笑着说道。
凌珊再一次觉得自己今晚来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居然又撞上这个一身公主病的姑娘了!
其实自从刚来布达佩斯时在警察局办居留申请时见过那一次后,她就没再遇见过裴意也从未联系过。之所以刚刚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这姑娘简直就是个朋友圈发烧友,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微信朋友圈里不停地晒,弄得她简直想将其直接拉黑屏蔽掉。
……真不知道这姑娘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在p图上,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简直就是变相地在为“美图秀秀”打广告。
而且她记得裴意当初不是一副很不屑于在这里与同胞为伍的态度吗……什么时候也加入到这个微信群里了?她还真没留意过。
不过,想想当初这姑娘说过的那些话……姑娘,脸打得疼不?
就这么和一个自己并不想见的人处在同一空间里,凌珊拼命地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
“诶,凌珊,你果然也在啊!我之前还看到群成员里有你呢。”
半晌,瞄到了凌珊的裴意一脸热络地坐到了其身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有多熟呢。
虽然不喜欢这姑娘,但公共场合总不能不给人台阶下,凌珊干巴巴地笑了笑,客气地寒暄着:“好久不见,看你朋友圈的动态,最近过得还不错啊。”
……然后她就后悔自己这么多嘴地寒暄了。
像是终于逮到了说话机会一般,也可能是公主病又犯了,裴意立刻一脸骄傲地说个没完:
“对啊,这段时间我都快把布达佩斯逛遍了,每次我朋友圈发的生活录都有一堆人点赞,我在国内的同学们一个劲儿地问我这里怎么样。而且,李斯特音乐学院的学习环境特别好,毕竟是曾经的匈牙利皇家音乐学院嘛。教授们的水平没得说,我又认识了好多匈牙利同学,他们一个劲儿地问我中国的情况还要我教他们中文,最重要的是,这里感觉超级自由啊!就连练琴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被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氛围包围着……”
听着对方巴拉巴拉地一大通说着,纵使心里各种不耐烦,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稍微搭下腔,以显示自己在认真听,“嘛,毕竟是个崇尚自由的国度,为此生命和爱情都能抛弃什么的。”
凌珊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本长篇大论各种变相自我炫耀的裴意困惑不已,“什么意思?怎么就生命和爱情了?”
以为对方是思维没转过来,凌珊也就出声解释道:“就是那首诗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下倒成了裴意有点不耐烦:“这个诗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这诗和匈牙利有什么关系?”
“这首诗就是十九世纪匈牙利著名诗人斐多菲写的,也因此许多人把匈牙利人称为最热爱自由的民族。”凌珊压下心中对于对方那种态度的不悦,一字一句地继续解释。
这首《自由与爱情》在全世界都很有名,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诗人和其国籍。她在来匈牙利之前对匈牙利文学进行简单的了解时,各种渠道查阅的各种资料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首耳熟能详的诗。
她是觉得,既然来了而且还是要待上一段时间,要是对这里最简单的文学常识都一窍不通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就像在中国不知四大名著、在英国不知莎士比亚、在西班牙不知塞万提斯、在德国不知歌德席勒格林兄弟、在丹麦不知安徒生。
裴意一时间脸有些红,就好像凌珊的话刚刚痛击了她的尊严似的,满脸不服地为自己嚷嚷辩解着:“我是艺术生嘛,文化课上的东西不需要懂那么多。再说了我学音乐又不需要那些,我有这个一技之长就比什么都有用,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听着对方嚷嚷着的说辞,凌珊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个人啊,不懂的地方主动学习受教,这叫做谦逊求上进,值得尊敬。
如果不懂却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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