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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一声,姜银瓶觉得彻骨疼痛。
窗外月色正浓,夏蝉仍未停歇。直棂上洒下的光辉在纱帘上摇晃,又被人的痛苦□□搅碎,不得宁静。
痛苦和愉悦交织间,她感到脸颊上一片湿濡,伸手去摸,却并不是自己的眼泪。她睁开眼,看到他闭着眼,眉目间狠戾一片,却又痛苦至极。他俯下身来,按着她后脑压向颈脖,贴在她耳边,沙哑逼问:“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姜银瓶傻傻的,艾艾:“女……女……男、男儿……”
“男人还是女人?你来告诉我,回答我!”他又是厉声一喝。
姜银瓶一痛,揪住他脑后的头发,大喊:“男人,男人!你是男人!”
谢显猛地垂首,沉寂的双眸中似有火焰燃烧。随着她的大喊,他猛地紧绷,姜银瓶也忽的紧紧闭眼。在她尚未醒过神来时,身子被人一翻,冰凉的发再次垂下来,扫在她脸颊上。
……
一夜如此,谢显仿佛不知疲倦。每每情动之时,他都要贴在她耳边,逼问一般询问那个问题,似乎只有在她口中,才能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那一轮银月缓缓落下,昏沉中,他终于伏在她身上,昏昏睡去,而姜银瓶抱着他的头,还低低喘着气。素色的床帐上,飞过一只粉蛾,眨眼便不见了,然而她盯着它飞过的痕迹,恍惚却看到了一间华丽的宫室穹顶。那穹顶之上,同样垂着一帘纱帐,帐下,同样有一对缠绵男女,女子面色入春,男子眉目如画……
是他,原来是他!
蓦地,她眼神睁大,脑子里那模糊而混沌的记忆,在这一刻如洪流开闸,猛地倾泻而来——
第63章 第 63 章
三年之前,姜家老宅。
屋内,姜银瓶低垂脑袋坐在拔步床上玩自己的手指,纱幔后头便是一排菱花窗,窗外小雨淅沥,屋檐落水声之外,还传来一阵男女争执之声。
“是老爷和夫人,似乎在为小姐您进宫之事争吵呢。”丫鬟小声道。
姜银瓶不说话,仍旧兀自绞着手指头,半晌,房间的门被推开,母亲冲进来抱着她,面色欣喜激动:“我早说了这孩子是好命的,菩萨都眷顾着呢!如今刚及笄便被圣上看重,日后还得了?”
姜银瓶低着头,任由母亲拨开她额发,捧着她的脸左右细看。
“当真越看越是有福相的。瓶儿啊,你以后进了宫,可要多为你爹和你弟弟谋划,给他们弄个一官半职来做做。咱们家以后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了,往昔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三姑六婆,哼……”
母亲冷哼了一声,满脸的得意。屋外,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站在门边,愁闷:“这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局势尚未稳定,把银瓶送进宫,到底是好是坏,谁都说不清。况我大梁子民,却要送女……”
母亲转脸大喝:“什么大梁不大梁?现在已是大端了!你这假书生,功名功名考不上,举荐也没人愿意,如今好不容易能和朝廷扯上关系,你如为何还推三阻四?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开个小米铺行商不成?我看你就是看不得咱们家好!”
姜父追寻了小半生功名,然乱世之中,战火纷飞,他便是有文人之心,也无文人之力。何况他生性中庸,能靠买米走到今天,支撑起偌大门楣,已是不容易。大抵是想到这里,姜母放低了声音,揽着女儿肩膀道:“若能进宫,那便是皇室中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在小地方找个寒门,亦或去当人家官老爷的贵妾强得多?”
姜父不语,他看了一眼只低着头玩手指,闷不吭声的姜银瓶,低叹一声,转身,脚步沉重的走了。
几日过后,姜银瓶被塞入一顶软轿,渡江过山,在一月之后,进入了威严华贵的宫城。
她在刚入宫时,是经过嬷嬷专门教导的,包括礼仪规矩,坐卧行立,甚至还有如何伺候取悦皇帝等。她听得很认真,也逐渐学到了一些在后宫中的生存之道,然而,肃帝却好似将她彻底遗忘了,自从进宫之后,便从来没有来见过她。
事实上,她自己都不太记得清肃帝长什么样,毕竟他们只在姑苏穿城而过的河道上远远看过那么一眼,彼时她还那么狼狈。
慢慢的,她在宫中也混熟了,知道了一些传闻,比如肃帝从来不宠幸任何一个嫔妃,就算偶尔留宿,也只是忙着处理公务,亦或自己独睡。她听说,曾经有一个妃嫔很得肃帝喜爱,自以为与众不同,便不顾劝阻,在肃帝喝醉之时,偷偷爬上他的寝榻。肃帝半梦半醒间,发现此女伏在自己身上,一时勃然大怒,抽下壁上的宝剑,当场割断了那个美人的头颅,将她的身体扔出宫外去喂狗,还下令处置了其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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