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还没完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声音有些沙哑。
“娘娘,您睡吧,嫔妾给您擦擦身子。”她温婉地笑了笑。
这回轮到谢显手忙脚乱了。他挡开姜银瓶伸过来的手,声音发紧:“不用!我不需要!”
如此抗拒,姜银瓶以为他是在害羞,然而转念一想,宫中嫔妃洗浴时,由宫女擦拭身体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贵妃不至于连这点都不习惯吧。只当他又犯了小脾气,姜银瓶苦口婆心:“娘娘您不用管嫔妾,躺着就行,想睡也尽管睡。嫔妾就给您擦擦身子,很舒服的。”
舒服?
他看着她柔白细嫩的手,思绪飘远,血气上涌。趁着他发愣的时机,姜银瓶又握着帕子的手又朝他衣襟伸去,吓得谢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臂,蛮横地把她整个身子往后转。
姜银瓶先前本就扯松了他胸前的系带,这一折腾,谢显突然觉得胸口一凉,交叠的中衣的领口竟然已经敞开了一边,露出一小片平坦的胸膛。他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姜银瓶转了个面,背对着自己,双臂从后向前紧紧梏住她,怒斥:“不许回头!”
姜银瓶被他吼得一怔,握着帕子坐在他怀里,像是被定了身,当真一动也不敢动了。但这个姿势……她感觉到身后的火热滚烫,还有那剧烈的心跳声,半晌,她忍不住问:“娘娘,您怎么了?”
谢显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咬着牙问:“你说怎么了!”
姜银瓶在他怀里扭了扭肩膀,委屈地说:“嫔妾不知道呀……”
谢显:“……”
“本宫不习惯被你伺候,你别再擅作主张。”谢显无力道。
他的唇就靠在她耳边,垂眸,便能看到她渐渐发红的耳根,还有她纤长的睫毛,眨巴眨巴,挠得人心里痒痒。谢显锢住她的手臂缓缓松了,却又不敢松手,就这么从背后若即若离地拥着她。他的看着那粉嫩的耳垂,口干舌燥,真想……真想一口咬上去……
这呆子!他本来都要睡着了,还要被她给折腾醒!
谢显在这里天人交战,姜银瓶却觉得贵妃娘娘又犯神经了,她想了想,善解人意道:“娘娘要是不想由嫔妾来伺候,那就自己来吧。”
身后的人默了默,好半晌,答了句:“嗯。”
肩上的手松开,姜银瓶站起来,把帕子放回水盆里。屋外夜色已沉,月上中天,是该回宫的时候了。她回身,谢显已经把被子拉到肩头以上,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再突然扑过来搞什么袭击。
姜银瓶道:“嫔妾就先告退。”
“嗯。”谢显第一次对她的离别求之不得。
但姜银瓶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过身严肃地问:“娘娘,您不想让嫔妾给您擦身,是不是怕嫔妾发现您的小秘密呀?”
谢显身子猛然僵硬,他呼吸一滞,差点从床上跌落下来!
难道她早就知道……
然而姜银瓶话锋一转,绞了绞裙带,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体贴道:“您不用这样,上次嫔妾就知道了,其实……就算您是平胸,嫔妾也不会笑话您的。”
谢显:“……”
静了静:“我自卑,你快走吧。”
第42章 第 42 章
那夜,在琼华宫无边的寂寥中,谢显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情。
姜银瓶这个人,看着胆小,但其实很火的出去,最是能放下身段险中求胜的人。那一年,他们一夜春宵过后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原因很简单,就在他行刺不成的第二天,赵玥便把他关起来了。
他和赵玥这个人,从亦师亦友的兄弟变成仇敌,个中纠缠实在有些难看。他只记得半月之后,赵玥犯了病,在病床上哭着喊着要见“谢观仙”,于是一众宦官又把他从刑房里带了出来。他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一只脱臼的断手,蹒跚着走到帝王的座前。赵玥看到他那张在血污中仍旧容颜盛极的面庞,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抱着高声痛哭。
手疼,背上和前襟的伤口疼,连耳膜也好像有什么腥热的东西在往外流,疼得要命,然而谢显任由那人揉碎一样把他搂在怀中,沉默着,聆听着旁边宦官们欣慰的恭维声。
后来,肃帝睡着了,他被人带回琼华宫,重新施妆打扮,又成了高高在上的谢贵妃。
姜银瓶也是在那个时候再次见到谢显。
那一夜的春宵过后,她本以为这人已经被肃帝悄悄处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坐在肃帝身边,神情自若地托着茶盏浅啜轻品。那一双妖媚的眸子,比半月前还要诡异,还要淡漠,只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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