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景宁将信将疑地掀了车帘,向外看了眼,而后道:“这还是平坦大路呢,哪里颠簸了?”她盯着云浓看了会儿,迟疑道:“你不会是……”
云浓不明所以地跟她对视着,见她迟迟不肯说,便催促道:“什么?”
说着,忽而又拿帕子捂了唇,偏过头去似是干呕。
景宁心中已经能确准个七八分了,见云浓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你不会是有孕了吧?”
云浓:“……”
她被这话一吓,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的,连那股呕意都吓没了。
这兆头是前几日就有的,可她并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被景宁一提,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景宁同她大眼瞪小眼的愣了会儿,摇头叹道:“你对自己怎能如此不上心?”
云浓欲言又止,又无从辩驳,只能将这账攒下来回去同顾修元算。
“既是如此,那你们就得快些将亲事给定下来了,不然等显了怀,只怕是麻烦。”景宁忧心忡忡地为她打算着。
两人来护国寺上香,原本是消遣的,结果被这事一打岔,谁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了。
云浓没被景宁点醒前,行走坐卧都颇为随意,可如今却是下个马车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妥。
“虽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但你也不必这般。”景宁扶了她一把,又忍不住道,“你自己都还得旁人照看着,真有了孩子,可怎么办?”
云浓心虚道:“若是真的,那就都给顾修元管。”
她自己是没什么指望的,横竖顾修元什么都会,想来也不在话下。
景宁同她对视了眼,哭笑不得:“我可想不到你当娘的模样。”
云浓小声道:“我自个儿也想不到。”
“这事你也别耽搁,回去之后直接差人告诉顾修元去,他就算再怎么忙于朝政,也比不过这事。”景宁同她进了山门,到正殿去上了香,随后两人轻车熟路地绕去了佛寺的后院,在竹林的亭中闲坐。
小沙弥奉了茶来,云浓却没动,只是嗅着那淡淡的茶香,兀自出着神。
这事对云浓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她毫无准备,自然是措手不及。
前世她同顾修元在一处四年,只喝过一次避子汤,那是她初次将顾修元带回郡主府第二日的事情。
两人一夜荒唐,直到天光大亮,云浓方才悠悠转醒。
她那时初经人事,又偏偏是酒后,两人都没什么节制可言,方一醒来,便觉着通身遍体都是酸疼的。加之头疼欲裂,以至于她见着昨夜一眼钟情的顾修元,都再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来。
相较之下,顾修元倒是称得上自在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安排料理一样。
云浓看着自己满身留的荒唐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愣是没好意思叫侍女来伺候,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穿了中衣。
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同顾修元说,便装聋作哑,但等到整束好衣衫之后,却又没办法再装下去。
“你姓顾?”云浓依稀还有印象,昨夜自己将“顾郎”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叫了不知多少遍,但名字却是不大记得清的。
顾修元坐在榻旁,衣衫未整,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看起来颇为不正经。他凤眼微挑,自报家门道:“姓顾,名修元。”
云浓看着他这模样,莫名有些脸红,小声地讲了自己的身份名姓,而后硬着头皮道:“你可愿意留在我府中?”
顾修元看出她的局促来,微微一笑:“郡主若是想让我留下,那我就留下。”
他将问题又抛了回来,云浓拧着眉头犹豫了会儿,心中仿佛天人交战似的,良久以后方才小声道:“留下吧?”
“好。”顾修元简短有力地应了声。
云浓松了口气,这才觉出几分饿来,开了门让春暖进来服侍着梳洗,而后同顾修元一道吃饭。
春暖早就已经备好了早饭,服侍着云浓吃了饭后,又端了碗黑色的汤药来。
云浓娇气,素来怕苦怕得厉害,一见着药便缩了,不明所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药?”
“这是苏嬷嬷让人准备的,”春暖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提起此事来,也觉着尴尬,凑近了些轻声道,“若是不喝,只怕会受孕。”
苏嬷嬷是从宫中跟出来的人,考量周到得很,昨夜听闻云浓带了人回来后,便吩咐人去备了药。云浓是被景宁给带出去的,苏嬷嬷对长公主的作风也了解得很,没准备去多嘴劝,只想着不要留麻烦就是。
云浓听了春暖这话,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顾修元。
顾修元倒是从春暖端着那药过来,就猜到了用途,神情一僵,但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此时还没有后日的熟稔,云浓也还没同他撒娇的习惯,只委委屈屈地向春暖道:“不能不喝吗?”
春暖是早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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