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这副模样。”
没等翠翘回答,她就又吩咐道:“也别拿去洗了,直接扔了算了。”
翠翘瞟了眼,见的确不像是能洗得干净的,便应了下来,而后又道:“若是再有这事,我来收拾就是,姑娘不必亲自动手。”
毕竟这哪里是收拾,分明是乱上加乱。
云浓垂着眼:“我昨夜没睡好,有些起床气,暴躁了些。”
她这话倒是不假,毕竟昨夜一整夜,她都没怎么合眼。
翠翘也是知道她的脾性,便道:“姑娘若是还困,我这就另铺了床褥,你再睡会儿。”
云浓先前是被顾修元气得睡意全无,压根顾不上睡,如今却是后知后觉地困倦起来,点点头:“那好。”
翠翘办事利落得很,不多时,就换好了全新的床褥,又替云浓放了床帐,在香炉中添了些新香,而后悄无声息地关了门窗退了出去。
云浓浑身酸疼,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许久,等到再醒来时,竟已是午后。
翠翘悄悄地来看了两次,都没敢打扰,只能在屋外候着,听到有动静后,方才敢进门来问询。
“什么时辰了?”云浓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日光,问了句。
听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翠翘连忙倒了盏新茶,而后答道:“约是未时三刻。”
云浓淡淡地应了声,低头喝茶,润了润喉。她将缺的觉都补回来,心情较之先前好了不少,主动说道:“我有些饿了。”
“饭菜已经备好,在笼屉里温着,我这就让人去端过来。”翠翘笑道。
打发了翠翘后,云浓自己换了新的衣裙,稍作梳洗,从妆台上拿了两根簪子,随手挽了个家常的懒髻。她原是没准备涂脂抹粉的,可从镜中看见脖颈上的红痕后,只能耐着性子翻出脂粉来掩盖。
好在屋中暗了些,翠翘也没有认真看,不然只怕是压根瞒不住。
顾修元昨夜实在是……云浓想起那些个事,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事情缓过来后再想,云浓倒也隐约能猜到顾修元为何会是那副模样,只不过事已至此,再想也没什么用处,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事情抛开来,不肯再多给眼神。
云浓收拾妥当后,到外间去吃饭。
翠翘年纪小,平日里对云浓言听计从,云浓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不会多说多问。可祝嬷嬷就不一样了,云浓吃着饭,她就在一旁念叨着。
“我没病,也不用去请大夫,”云浓耐着性子答道,“只是刚搬到这里来,因着择席的毛病睡不着,过两日就好了,您老不必担心。”
说着,她还扯出个笑脸来,以证明自己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祝嬷嬷隐约觉着不大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未免惹得云浓烦心,便止住了话头。
云浓吃了饭,在这宅院中四下看了圈,觉着有些无趣,便向翠翘问道:“这里离绮罗香有多远?”
“若是先前的铺子,离得就有些远了,怕是得乘车。”翠翘想了想,答道,“新买的那个铺面离得倒是近,只不过昨日搬来时听阿菱提了句,那边还在让匠人修整装潢,还得十天半月才能定下来。”
云浓点了点头,推门进了书房。
因着是昨日才搬过来的,许多东西还没添置,尤其是书房,显得空荡荡的。
“阿菱说,她自己也没念过几日的书,桌椅床褥能帮着准备,书房却是无能为力了。”翠翘也已经与阿菱熟识起来,帮着她解释道,“怕挑的东西不合姑娘的心思,所以就空了下来。”
阿菱这姑娘生得伶俐,性情又好,交给她的事情样样都办得妥帖,很是合云浓的心意。
云浓笑了声:“阿菱也太过谦虚了。”大致看了眼书房,她又向翠翘道:“眼下也没旁的事,咱们不如出去逛逛。”
翠翘也正无趣着,听云浓这么说,连忙应承道:“好。”
说是要去添置东西,可翠翘对这洛阳城并不熟悉,只能紧跟着云浓。
一路下来,云浓挑了惯用的文房四宝,又选了两样盆景摆设,皆是付了银钱令人送回家中去,自己则带着翠翘继续闲逛。
及至行至长街拐角处,云浓见着了个熟悉的铺面,短暂地犹豫了一瞬,进了门。
这是个文玩铺子,叫做四方斋。
云浓对此很是熟悉,因为这铺子也是郡主府名下的,曾经算是她的生意。她闲暇时时常来逛,看看字画什么的,算是最喜欢的铺子。
郡主府那么多生意,大半都交由顾修元来料理,唯独这个四方斋是她的手笔。从铺子的陈设装潢,到这其中的人手,都是由她定下来的。
这铺子初开时没什么名气,还是她专程向窦太后撒了个娇,讨了几样宫中藏着的书画文玩来镇着,才算是渐渐开了起来。
只不过她不耐烦看账,所以这部分仍旧是甩给顾修元,盈余情况大致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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